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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不敢胡说,东府那边的人来说,说是突然一下子热症暴发,那小蓉大奶奶受不住,就去了。”
平儿扶起王熙凤,邢夫人已经吩咐王保善去告诉各院里的人,扯了素布把那些大红的都先遮住,吩咐那些丫鬟们别穿得素净一些,又跟王熙凤说道:“你先回院里,明儿我们一大早过去。”
王熙凤点点头,已经含泪说不出话来了,扶着平儿脚步极乱的回了自己的院里。
这一次,邢夫人带着王熙凤拜祭,贾珍虽然极为难过,但尤氏还是处理的井井有条,贾敏接到讣告后,带着黛玉和林珩过来拜祭了,这次黛玉未再看到凤姐坐在下面大哭,只是红着眼睛穿着素服站在邢夫人身边,出面料理的是尤氏,薛家的薛姨妈也来过一次祭拜,其余的也未听闻什么事情。
她与小蓉媳妇已经出了五服,回到家用柚子叶泡水洗了澡后,换了家常衣服,上了一桌素菜吃了,才歪在榻上想着这些日子的事情:小蓉媳妇走了,再没有多久,大姐姐就应该晋封为贤德妃了吧,可是如今小蓉奶奶并未像上次那样病了许久,或许大姐姐也不会是贤德妃了。
想了半日有些头疼,黛玉也懒得再多想了,唤来画眉把前些日子没写完的纸拿过来,对着书再抄一遍。
隔了几日小蓉媳妇出殡,依旧是声势浩大,林珩下了学换了衣裳后就赶着来内院与妹妹分享今天的奇观。
“妹妹不知道,我听人说,四王八公都到了宁荣街那边路祭,啧啧啧,真真是看起来吓煞人也,听那些做买卖的人说,那就是比宗室还有面子!”
林珩兴致勃勃,眉飞色舞。
“哥哥又未见过,说得倒是十分热闹!”
黛玉抿抿嘴,最后还是忍不住笑。
“哪里,外面都不知道多少的小厮都跑去看了,那洋洋洒洒整一条街呢,不过说得来也奇怪,倒是那些外姓王和勋爵人家都去了,别的家的倒未必,而且,这只是宁国府的一个小媳妇病逝,是不是有点过了?”
林珩在京城三年也见过大小的婚丧红白事,这么浩大的还真的只有这一家,论起权势和亲疏,这已经非常出格了。
“好了,哥哥也别想那么多了,倒是你身上的,我给你做的荷包呢?怎么就没瞧见?”
黛玉总觉得今天哥哥有所不妥,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才发现她给哥哥做的荷包不见了,只剩下一个穗子。
“难道是有人割了我的?要是知道谁做的,先揍他过去!”
林珩也傻眼,什么时候断掉了他自己不知道。
“算了,里面也就是我放了几两银子,要是能够帮上对方的忙也是好的!”
黛玉阻止了林珩,从绣框里拿出一个墨色用彩线绣一只灵活灵现的老虎的荷包递过去,林珩解下那穗子,赶紧的把这个荷包系在自己的腰带上。
景府,景炜皓在灯下翻看着他无意中从林珩身上捡到的荷包:用银线混着黑线绣的一只展翅苍鹰,绣工并不是极好,针脚不是非常的齐整,他还在想要不要还给林珩,想了半天,把里面的二两银子掏出来,把荷包小心翼翼的放入一个蟠龙紫檀木盒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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