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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宇新向来一意孤行不肯听迟庆平的建议教训,这一次也一样。
刚搬进来时,周围还没有这么多树木,空空荡荡的,冷清的很。
那一日,迟宇新在书房里看着电脑,她泡了壶茶送进去。
迟宇新却突然开口问她,“当初何家宅子里种的花,是什么花?”
梅姨也没反应过来,只说,“没有花呀。
前几日才去的,除了草坪和灌木可就什么都没了。”
才说完呢,她才明白过来迟宇新说得当初是什么意思。
以前何光耀还没离婚的时候,这何家宅子里确实是种了不少花。
何光耀离婚再婚后,那些花就都没了,估摸着也是女主人忌讳不肯要吧。
这么想着梅姨拍了拍自己的头,笑,“你看我这脑袋,真是不抵用了。
秋天那会开,有单瓣的有重瓣的,白色居多,香气浓的很,是那种吧。”
迟宇新点头点头,平日里面无表情的人此刻眼底里竟含了笑意。
“那是晚香玉。
准没错。”
这花倒不是什么名贵品种,迟宇新也并非对草木植物如此上心的人。
不过梅姨也没在意,只想着可能是这屋子周遭空落落的,迟宇新想种上什么,想起年少时在何家见到得花,所以才提起来。
隔日,迟宇新便安排了人过来开始种植树木花草。
房子后面的小园子里,便种满了晚香玉,郁郁葱葱的。
迟宇新回来后,有时候总爱在那里站一会。
他沉默地立在那里,什么话都不说,就同前门的水杉树一样,高蜓笔直。
却又总让人觉得,在那一片繁盛的草木之中,唯独他,孤独而寂寥。
梅姨看着迟宇新渐渐长大的,这么些年过去了,迟宇新从未有过旁的孩子的天真玩闹。
他似乎是老年老长,永远沉默着,按着自己规划的道路,一步一步走下去。
这么多年,迟庆平一直对这个儿子引以为傲。
只是,当初迟宇新也不过十多岁的时候,迟庆平提出让迟宇新去迟氏锻炼锻炼,迟宇新连想都没想,便一口回绝了迟庆平的提议,“我没有留在迟氏的打算。
所以去迟氏,只是浪费时间。
我需要自己有绝对控制权的企业。
我不会同大哥一样,因为受制于你连自己的婚姻都做不得主。”
迟庆平气得砸了家里的青瓷花瓶,迟太急得去拉迟宇新,劝迟宇新道歉。
他却固执,笔直立在那里,脸上一丝表情也无。
迟庆平气极,指着迟宇新的鼻子怒喝道:“你以为这世界和你想得那么简单?你要自己创业,可以!
但是别以为家里会给你一分一毫,也别指望迟氏会给你任何帮助。”
倒是小小年纪的迟宇新一脸淡定泰然,“我原本就没有打算同你伸手。”
多年后的今天,他没有倚靠迟氏,孤身一人一步一步走过来,走到了在清河城足以呼风唤雨的地步。
却也是应了当初迟宇新的话。
迟宇荣依着父亲的意思娶妻,而他却不管不顾,无论父母朋友如何劝阻无论这世上的人如何在背后冷嘲热讽,他只娶那个他愿意娶的那个人。
他已经如自己所期待的,变得足够强大,无论是经济上,还是精神上。
这一路,因为容不得自己输,容不得自己失败,他不肯也不敢相信任何人,更不敢有任何松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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