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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宇新白了他一眼。
周季尧看着大堂之中,盛装而来的形形色色的人,微微眯起眼睛,“这些人里,绝大多都是因为你是迟老三的身份才来的。
可是,那也总比某些人要好。
需要帮助需要慰藉时一个电话就将人喊去了,人生日宴上连面都不露。
还真是白眼狼。”
那琉璃灯灯光耀花了迟宇新的眼睛。
他抿了一口杯中的酒,慢慢开口,“被爱的人没有错。”
周季尧转脸盯着他看,半晌,才收回目光,“你真是没得救了。”
迟宇新没说话。
她还有需要他的时候。
他的存在对她而言还是有意义的。
那也就够了。
这一整晚迟安然一直偷偷看他。
等他看过去,她却转了脸,小孩子的别扭模样。
晚上回家,迟安然坐在他的车里,反常地不说话,低头沉默着。
回到家,车子开进车库里的时候,他也就是随口一提,问了一句,“今儿怎么了?这么低落。”
迟安然双手绞在一起,怯怯的模样,“今天下午……那个女的是谁?”
她的声音低得很,蚊子哼哼似的。
虽是这么问,可她却是一脸怯懦的底气不足的表情。
他看着安然那模样,笑起来,“就为这事?”
迟安然却跟被点燃了的炮仗似的,瞬间炸开了。
她的眼睛鼻尖都红了,眼里蓄满了泪,“是!
就为这事!
我讨厌你有事情瞒着我!
我讨厌你把我当作不懂事的小孩子!
我很清楚我要的是什么在乎的是什么!
你呢?”
她吼完,冲出了车子。
她的背影跌跌撞撞的,两只手捂着脸。
那样凄凉的悲哀的模样。
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在乎的是什么吗?
他向来清楚明白。
他要的是何可人的安然无恙。
那么,更多的呢?成为她身边的男人,与她共度这一生?
他勾唇,轻笑,自嘲的模样。
事到如今,还会抱有这样的期望,大约真的就是白日做梦了吧。
他在车里坐了很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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