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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缝里露着一对小眼睛,在盯着程喜坤看。
程喜坤感到真是犯了邪了。
程之高、程之兴兄弟俩真是快嘴,这么短的功夫,就把我所说的消息,传达到孙子和孙女了?那不用说老婆孩子都知道了!
可这也不关我的什么事情,小孩子看我,那可怕的眼光,真是的,又不是我怎么了,我只是把程之举的情况这么一说,现在看孩子的眼光却好像就是我本人自身让水狼给拨弄着了似地。
真是的,真是的,跟这些人没法说情理。
心里这么想的,心里也那么想。
程喜坤那么想到:“小人语最可怕,这俩小东西这样看待自己,这就是前兆,说不定举举的事情,在众人眼里,跟自己有关,把自己也牵连进去了。
起码吧,自己就是举举最亲近的人,举举父亲没了,自己权当就是举举的父亲了,叔叔和父亲是一个样了,在举举身上来说,反正都不是亲生的。”
程喜坤觉得不妙,心里越发慌了起来。
看路上偶尔遇上的几个人,他们看自己的眼神,也和平日大为不同。
真他娘的犯了邪了,这是哪跟哪的事情!
回到家里面,见儿子不在家,只有儿媳妇跟孙子在。
吃饭了,程喜坤没言没语,什么话也不能跟儿媳妇讲的,万一把她吓出个三长两短来,不好给儿子交代;再者说,就是说了,也确实解决不了问题。
小孙子面前更不能讲这个事情了,免得在孩子幼小的心灵上留下什么阴影。
于是只好低头吃饭不出声音。
媳妇和孙子很奇怪,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还是怎么着了,惹逗得老人不吭声。
别扭了一顿饭功夫,也只好把饭碗一放,各干各的去了。
程喜坤躺在炕上,睁着眼睡不着。
程经阔的表现一反常态,以前,经阔见面有说有笑的,挺随和,今天你看看这事情弄得,一提程之举的事情,那脸子马上就耷拉下来,翻脸不认人,像是不认识似的。
真是邪门了。
自己哪点事情做得对不住他了?想不明白。
不行,这件事还得问问他,早就听说,他的一个妹妹就有过这种经历,也得过这种病的。
怎么治好的?他应该是最有经验的,在那些人们中间,他也是最有发言权的。
可能是保守?有什么秘方,不肯对我说?也可能是我进门的时候,没有单独对他打招呼,对我产生意见了。
这也说不准。
好像也是也不是。
程喜坤在炕上翻来覆去地想,到头来也没有想个明白。
不行,程喜坤心里又想到,车子铺是村子里最有名气的地方,有什么疑难事情,除了车子铺,满村里就没有第二个地方能解决问题的了,车子铺解决不了的问题,那就没有别的方法解决了。
想到这里,程喜坤下炕,穿鞋,还得去车子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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