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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时他们气场凛冽,也没人敢擅自打趣,或者当面议论。
眼下刚过找人的惊魂时刻,此刻更不适合探讨这些。
程梨那句话过后,没有一个人接口。
人多了,话最多的方荪自知有错,也不敢吭声聊别的。
无人说话,车上的气氛绷得很紧。
在这种紧张感中,程梨漆黑的眼睛一直看着任西安。
看了会儿她开始觉得眼皮很沉。
布合力齐的那件军大衣,沉重地裹在她身上,可并没有给她带来太多温度。
程梨刚败给身体机能阖上眼的那刻,任西安将布合力齐那件军大衣从程梨身上扯下来,扔到前面去。
程梨在他的拉拽中睁开眼,裹在她身上的,成了任西安此前穿在身上那件羽绒服。
程梨心即刻一软。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觉得这件羽绒服比那件军大衣的作用强太多,她感觉到更多的温热。
程梨试图动一下被任西安攥在手里的手,她想用手背蹭一下他的手心。
她还没动,任西安松开那只手,将她的手拎起来塞进他的羽绒服的口袋里。
两只手依次塞进了两边的口袋。
***
回了营地,一行人围了上来。
方荪崴了脚,叶连召再度抱起她。
任西安也将程梨打横抱起,塞回她们那间军用大帐。
车队里剩余的几个男人已经从先一步回营地的路风嘴里了解到发生了什么,车队里每个人都将行囊里备好的药物拿了出来,霍加将一堆药盒和药瓶摆好,放到了程梨和方荪的大帐内。
李师傅的姜汤也熬好了。
程梨被任西安塞回大帐内她的睡袋时,发现隔间里多了两条轻薄的羽绒被。
不知道来自谁,但出门在外,得到的每一分来自他人的关怀都让人觉得暖。
叶连召将方荪放进大帐内她那一间后,刚想从大帐内出来,李师傅端着两碗姜汤送进来。
一起探进来的还有车队内的好几个脑袋。
叶连召挥手将人打发走,见好几个人想发问,他伸出手指在嘴边比划了下,让大家噤声。
隔着布帘,任西安刚将羽绒被盖在程梨的睡袋上,就听到叶连召说:“西安,李师傅的姜汤,你出来拿。”
任西安掀开布帘出去,很快又端着瓷碗回来。
程梨努力睁着眼。
任西安端着瓷碗蹲下身,他手隔着碗壁试了下姜汤的温度,不够确定,他又贴着碗口喝了一小口。
温度刚刚好。
全程他的眉都拧得死死的。
程梨看着他,觉得他这张脸蹙眉时,让看他的人也容易感染消极的情绪,寒冷让她的眼神不再像以前一样坚定澄明,她看了会儿,眨了下眼睛。
任西安回看她,说:“张口。”
程梨开了口,但她张嘴是为了说话。
程梨告诉任西安:“别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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