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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电话,她走到化疗室外头,敲敲门上的玻璃。
向茹转过脸看到是她,吩咐了两句悄悄的出来。
“妈,我走了。
过几天就去拍戏了,估计好一阵子不能回北京。”
她说完,停下来,从包里拿出张信用卡,塞到向茹手里,“你收着,钱不够的时候再拿出来花,密码是我生日。
你跟他……”
她顿了下,隔着玻璃往病房里张望了眼,“好好过吧。”
说到底,她信不过聂远。
聂远是有钱,可那钱不是她妈的啊,万一哪天男人再故技重施,把向茹抛弃了,总归还有点防身钱。
向茹眼角蕴着泪,其实她心里也明白,自从聂远走了以后,这么多年,不是女儿拖累了她,而是她拖累了女儿。
将来女儿终究是要结婚,要嫁人的,难道她还跟着女儿一起嫁过去?所以,她宁可跟那个抛弃过她的男人重新送作堆,也不愿再绑着女儿了。
这一分别,除非聂素问心里原谅她老爸,不然恐怕好些年,向茹都再见不着她了,眼泪倒也是真情切意。
素问怕这琼瑶似的泪眼婆娑场面,又是在医院里,人来人往的,她赶紧把卡往向茹手里一塞,说:“妈,那边要手术了,你赶紧过去陪着吧。
我走了啊。”
说着赶紧撤开手,调转头匆匆走了。
身后,向茹一直看着她走进电梯,才抹了抹泪,转身回到病房。
素问抱着胳膊,在医院门口直跳脚。
二月中的天气,北京还是天寒地冻的,偏儿今天又应景的下起了小雪,素问等这一会,就见对面好几个年轻小情侣,兴奋的在路边蹦啊跳的,女的特激动的把手套脱了伸出五指去接雪瓣,男的就给她捂着手,真真是叫没情侣的人羡慕嫉妒恨。
北风瑟瑟,夹着雪片儿落到她眼睛上,眉毛上,吹得透心凉,冷得直吸气,好一会儿,一辆黑色奔驰停在她面前。
陆铮从车里跳下来,老远就又皱眉又瞪眼的,一个劲的冲她招手,让她过来。
没等她蹦跶进他怀里,就被他当头一个爆栗:“叫你等着我,你跑出来干嘛?都生病了这么冷的天还出来冻着?”
素问摸着脑袋,拿白眼翻他。
白激动了,怎么人家都是男友女友亲亲密密的,自家这个一点不解风情,自己偶像剧一样的向他奔来,结果没有热情拥抱举到空中旋转三百六十度就算了,连个鲜花香吻都没有。
陆铮压根没瞧她的白眼,把她放在脑门上的手拿开,摘掉手套,把温暖的手背贴在她额头上,停了一会,才终于缓和下面色。
没发烧,除了脸色差一点,就没什么异常了。
陆铮这才放心了。
素问的嘴早已撅得可以挂油瓶了,她拿小指戳戳那边抱在一块吻得旁若无人的小情侣,忿忿的瞅他一眼:“你看人家那才叫情侣——情侣!”
她特意强调道。
陆铮笑了:“我这不是担心你嘛。
好了,别生气了,赶紧上车吧。
今儿想去哪,待会全听你的。”
“这还差不多。”
素问闷闷的走在前面,不让他来拉自己的手,陆铮只好摇摇头,自己绕到另一边去了。
一拉开副驾驶座的车门,就看见座位上一大捧的蔚蓝色睡莲,淡淡的清香逸散在车厢里,令人不禁为之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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