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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阿音连魂魄都碎了大半,连妖丹都救不回……”
凌月心口发紧,继续翻找,终于在最底层的羊皮纸上看到:“清瑶消失前,我去了她的闺房。
她蜷缩在榻上,床头摆着阿音的玉佩——原来她深知阿音是凡人,却故意引我带阿音去灵泉。
我问她为何,她竟说,凡人本就不该与妖族纠缠,我若娶了阿音,便是对九尾族的侮辱……”
“阿音走的那日,天正下着暴雨。
她捧着我送的银铃,说等病好了就去人间看桃花。
可我终究还是信了清瑶的话,以为她的提议真的能治好阿音的病……”
凌月指尖划过字迹,仿佛能看见白澈握着笔时的颤抖。
凌月忽然想起小妖婢曾说过,白澈的未婚妻在退婚后销声匿迹,原是因为害死了凡人女子,被族长逐出了九尾族。
她转身看向墙壁,这才发现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小字,全是白澈写的“对不起”
,刀痕很深,有些地方还渗着暗红的血迹,显然是用指尖血刻的。
“原来……原来不是病死的……”
凌月喃喃自语,心口像是被什么堵住。
她想起白澈每次提起凡人女子时的温柔眼神,想起他总在月夜里独自望着东方发呆,原来那些温柔背后,藏着这样的恨意与愧疚。
“后来呢?”
凌月喃喃自语,指尖划过泛黄的纸页。
密室外传来隐约的脚步声,凌月慌忙合上手记。
身后突然传来衣袂轻响,她猛地转身,只见白澈立在石门处,月白色衣袍衬得脸色愈发苍白,眼尾的红痣在灯光下像滴凝固的血。
“都看见了?”
白澈的声音轻得像片羽毛,却带着刺骨的冷。
他缓步走近,指尖抚过画卷上阿音的眉眼,“清瑶是族长独女,自幼与我有婚约。
阿音死后,族长说要严惩她,可我知道,不过是将她囚在禁地罢了。”
他忽然笑了笑,指尖在画卷上留下道淡红的指痕,“后来我去了禁地,清瑶求我杀了她,说每次看到我看阿音的眼神,她便生不如死。”
凌月望着他垂落的睫毛,突然发现这位总带着温和笑意的妖主,此刻眼底翻涌着化不开的暗色。
“所以你……”
“我亲手剜了她的妖丹。”
白澈打断她,声音平静得可怕,“她毁了阿音的魂魄,我便让她连轮回的机会都没有。
族长要与我决裂,我便带着阿音的衣冠冢离开了九尾族,后来……”
他抬头望向密室顶端的穹顶,那里用金粉画着只展翅的九尾狐,“后来我成了妖主,可阿音再也回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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