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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后悔什么?”
柳月斜睨香儿一眼,“我明白你意思,不过是说我鼠目寸光罢了。
要我说,你才是糊涂人呢。
你也不看看侯夫人平日里是怎样紧张她那宝贝儿子,老太太爱热闹,爱和姑娘们凑一起玩闹,她这里来来往往多是年轻貌美,可你瞧,凌二爷一个月才来几回,除了初一十五不能推请安日子,凌二爷但凡老太太屋里多坐一刻钟她也要急急忙忙派人来请。
我若是表现出一丁点攀高枝意思来,你瞅着吧,不出三日我便会被送回家里去。”
香儿一想也是,可心里还是不甘心认为柳月打错了算盘,依然道:“说是这般说,可只要凌二爷自己喜欢,便是侯夫人也奈何不得啊,侯夫人那么疼爱凌二爷,只要凌二爷想要,什么是他得不到。”
主仆俩观念相左,多说无益,一时静默。
过了半响,柳月先打破了沉寂,说道:“你当我不想,可你也不看看凌二爷房里那四个大丫头,个个伶俐有心眼,似我这般先天愚笨若是真去了凌二爷屋里,哪儿还有我立足之地。
是,我知道,花大奶奶也不是好相与,然,和侯夫人比起来,我愿意她这里。
何况,我觉得还是大表哥好一些。”
香儿无话可说,反正说来说去她这主子还是属意花大爷一些。
心上不甘,低声嘟囔道:“再好还有多好,一旦分了家,您瞧着吧,花大爷连给凌二爷提鞋都要看侯夫人心情呢。
满府里钱帛并现花大爷手里掌管财务要是将来有花大爷一丁点,奴婢把头割下来给您当凳子坐。”
“这你别担心,我听人说,大表哥外面有偷着做什么呢,想来大表哥心里也是有盘算。”
香儿撇嘴,打了个哈欠,“姨奶奶倒是把什么都打听好了,可您想过没有,就算花大爷外面弄了些什么赚了钱,可他本也是借了侯府,若真分家时,侯夫人肯放过?”
“这……那大表哥现不还是做着官吗。”
柳月嘀咕。
“是啊,做着巡街大官。”
她故意咬重“大官”
二字。
柳月垂头,又哽咽起来,声若蚊蚋,“那我又有何办法,侯府时日日应付夫人小姐们都让我疲于奔命战战兢兢,哪里又敢做出什么伤风败俗事情来,我也不能够那么作践自己。
香儿,你说往后我该怎么办,将来还是要过吃不饱穿不暖穷日子吗,我不要。”
她紧紧抓住手腕上戴翠玉手镯,生怕别人抢了她。
外面传来打声音,香儿道:“很晚了,姨奶奶要不先睡吧。”
她又打了个哈欠。
“你上来,咱们一起睡。
哼,今晚上他怕是都不会回来了。
果真是个……罢了,日后再说。”
香儿点点头,先是吹熄了灯,然后脱鞋上床,服侍着柳月睡好她才钻了进去,想了一会儿道:“劝着大爷回侯府才好,反正这也是老太太意思。
但凡依凭着侯府,便不愁没有吞金咽玉好日子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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