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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6 章（第2页）

林挽点点头。

小王熟练地接过两人的行李，往停车场走去：“快上车。”

坐在车里，林挽望着首尔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和店铺招牌发呆。

街边咖啡店橱窗里，有人正在贴新海报；路口的电子屏上，闪过某个明星的广告。

这座城市热闹又陌生，不知怎么的，她突然想起了郑允恩。

以前在一起的片段像放电影一样在脑海里闪过，心里莫名泛起一丝酸涩，可她什么也没说，只是把目光转向了更远的地方。

这一年，南林的街头巷尾都在谈论郑允恩新执导的现象级网剧，颁奖典礼的奖杯摆满了挽恩制片公司的陈列柜。

可每当庆功宴散场，她总是独自驾车驶向城东那栋普通公寓楼，霓虹在车窗上晕染成破碎的光斑，如同她破碎的心。

电梯数字跳到13层，郑允恩用带着汗意的手掏出钥匙。

防盗门推开的瞬间，消毒水混着淡淡的茉莉香扑面而来——这是她固执保留的林挽的气息。

玄关处，林挽的粉色拖鞋依然摆在固定位置，鞋尖微微翘起的弧度，像在等待主人归来。

客厅茶几上，半融化的小熊蜡烛是郑允恩生日那天留下的，烛泪凝固成不规则的形状，如同她未说完的情话。

凌晨三点的公寓寂静得可怕，郑允恩瘫倒在灰蓝色沙发上，遥控器还停留在林挽最爱的纪录片频道。

她颤抖着按下AI机器人的开关：“挽挽，你到底在哪？”

熟悉的声音从扬声器里传出：“我在呢！

今天的晚霞好看吗？”

“不好看，没有你在身边，什么都不好看。”

郑允恩将机器人抱在胸前。

指腹摩挲着外壳上林挽写的“恩恩专属”

贴纸，“新戏拿了奖，可领奖台那么大，我却找不到你……”

“我的大导演最厉害啦！”

AI欢快的语调刺得她眼眶发烫，“等你回来，我们去吃那家新开的火锅店！”

这句话让郑允恩彻底崩溃，滚烫的泪水砸在机器人屏幕上。

她哽咽着蜷缩成一团：“回来好不好？我不要奖杯，不要掌声，我只要你……”

AI不知疲倦地重复着安慰的话语，机械电流声与窗外的雨声交织。

郑允恩恍惚间觉得，林挽只是躲在卧室，等她擦干眼泪，就会带着灿烂的笑容走出来。

像过去无数个夜晚那样，轻轻抱住她说：“我在呢。”

这一年，陈子禾的工作室像座被文字淹没的孤岛。

满地堆叠的草稿纸打着卷边，咖啡渍晕染的书脊歪斜地插在书架，窗台散落的烟蒂与泛黄的便签条纠缠在一起。

她赤着脚踩过满地狼藉，停在飘着雨丝的落地窗前，望着天边一轮清冷的月亮，喉间溢出一声叹息：“夏阳，你在哪？”

顾夏阳消失后的第七个月，陈子禾曾颤抖着按下她家的门铃。

开门的顾母面容憔悴，客厅墙上的全家福蒙着薄灰。

“我们报过警了……”

顾父递来的茶水在杯沿摇晃，“她走前什么都没说。”

那瞬间，陈子禾感觉胸腔里有什么轰然坍塌，此后所有深夜的写作，都成了在文字废墟里打捞爱人的幻影。

手机震动打破死寂，陈子禾机械地划开接听键：“喂。”

“子禾！

你的书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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