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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这些疑问,李玄决定夜里继续观察。
第二夜,三更时分,影子仪仗准时出现。
李玄这次做了准备,取来纸笔,试图描画影子的形态。
可他刚提起笔,就发现那些影子突然停住了。
是的,整个队列停了下来,肩舆缓缓转向,似乎“看”
向李玄的方向。
虽然只是影子,但李玄分明感觉到一种被注视的寒意。
他放下笔,影子又恢复行进。
再提起笔,影子又停下。
“原来你们知道我在看你们。”
李玄喃喃道。
他索性开口问道:“你们是何方神圣?为何在我墙上行走?”
话音落下,墙上影子突然剧烈晃动起来,如同水波荡漾。
片刻后,竟有一行小字出现在墙上,字迹古拙,写道:“吾等乃前任县令张公仪仗,因无葬身之地,魂魄依附于宅墙,巡游四方,寻安息之所。”
李玄大吃一惊,没想到这些影子真能回应。
他定了定神,又问:“既是阴司仪仗,为何如此微小?又为何选择我家墙壁?”
墙上又现字迹:“百年漂泊,灵力消散,身形渐微。
此宅墙壁中有张公遗物,故以此为据。”
“遗物?什么遗物?”
李玄追问。
影子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继续行进,走到书房北墙一角时,突然全部停了下来。
肩舆上的影子抬手一指,指向墙角某处。
李玄会意,待天亮后,拿来铁锹,照着影子所指之处挖掘。
挖了约三尺深,果然发现一个铁匣,打开一看,里面有一枚铜印,几卷文书,还有一封遗书。
遗书是张县令亲笔,诉说生平志向与未竟之业,最后写道:“吾一生清廉,不求厚葬,只愿魂魄能继续守护此地百姓。
若有有缘人得见此书,望将吾印信交于县衙,使后来者知此地曾有一位为民请命的县令。”
李玄读罢,肃然起敬。
再看那铜印,虽经百年,依旧光亮如新,印文清晰:“陇西县正堂张”
。
他明白了,这些影子仪仗并非害人的鬼魅,而是一位清官未竟的执念。
它们日渐微小,是因为灵力随着时间流逝而消散,若再找不到安息之所,恐怕就要彻底消失了。
“我该如何帮助你们?”
李玄对着墙壁问。
当夜,影子仪仗再现时,墙上显出字迹:“请将遗物交还县衙,并为张公立一牌位,受人间香火,吾等便可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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