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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点,红芍一时也没有想明白,她之所以没有见过这么精致的雕花木床,那是因为京城是北方,平日睡的都是炕,根本就不用床,她自然也就无从认识了。
谢涵倒是没在意这些,这些东西都是她从小看惯了用惯了,故而在顾府的时候,她从来没有去欣羡过顾钰他们的任何东西,她唯一欣羡的便是他们的父母仍在,而自己的父母却双双离世了。
待红芍铺好床,谢涵便爬上了床,她想补一会眠。
她确实是累了。
昨日傍晚才到家,晚上又去找父亲相谈了一个时辰,回来后又思量了许久,这一晚上也没大睡好。
再说她这副身子才六岁,刚大病了一场又连续奔波了半个月,会感觉疲倦也是自然的。
谢涵躺在床上,翻了两页《论语》便觉得困意袭来,放下书籍,她很快便睡着了。
红芍见她睡着了,轻轻地替她放下帐子,轻轻地走向了里间,这才发现里间是一个书房,东边是一整面墙的书柜,上面塞满了书,另外两面墙上,则挂了不少字画,地上的画缸里也放着几幅卷轴。
红芍不识字,自然也不知这些书和字画值不值钱,但是她看出了一样,书桌上摆的笔筒和笔洗似乎不是凡品,这种青色冰裂纹的瓷器好像很珍贵,她见国公爷的书房里有一个,国公爷很喜欢,没事就爱拿着把玩。
红芍扫了一眼,见整间屋子里似乎除了书和字画也没有别的东西,而且她看出来了,这间屋子应该是有日子没人来了,书桌上虽然没什么尘土,可书架上的书和画缸里的卷轴上都落了一层土,显然是没来得及收拾。
轻轻地从书房退了出来,红芍再次回到了暖阁,目光落在了梳妆台上的首饰盒里,有心想过去翻一翻,只见司琴端着个针线笸箩进来了。
红芍见了摆了摆手,把司琴推了出去,外间的屋子比较大一些,有一个屏风做隔断,屏风外面是一张罗汉床,算是见客的地方,屏风这边是一张架子床,是晚上丫鬟们守夜住的地方,别的也没什么,就是墙根下摆了几个红木大箱子。
红芍拉着司琴坐在了床上,见司琴手里拿着的是一双藕荷色的宋锦鞋面,便知道是谢涵的,随口问道:“小姐的衣服难道没有针线房上的人做?”
“我们府里没有针线房,都是主子身边的丫鬟做,我们乡下长大的人,从五六岁便开始拿针拿线。”
司琴嘴里说着,手上的动作也不闲着。
“哦,那你算是几等丫鬟?一个月的月例有多少?”
红芍倒也不是为了自己的月例才打听这些,她是在见识了谢家的富有之后才起了心思打听一下,怕的是回去之后不好交差。
司琴听了这话微微一笑,“我是八百大钱,司棋小,才五百。”
月例定的确实是这些,但是司琴知道,不管是以前的夫人还是现在的小姐都是一个宽厚的人,以前夫人在的时候一年三节都会放她们回家去探视父母家人,不仅如此,每次回去都是大包小包的,除了这些,还有一个二两银子的红封。
因此,她们两个的月例远不止平时给的那几百大钱。
当然,这些她就没有必要告诉红芍了。
红芍一听司琴拿的比她和红棠还少,虽不大相信,倒也没再追问,她想的知道不是这些。
“对了,今儿在老爷那边见到一个有身孕的姨娘,好像就是五姑太太身边的丫鬟,司琴妹妹,以后我也要留在这府里伺候小姐了,你把谢家的这些人跟我细细说一遍可好,别让我糊里糊涂地冲撞了人还不知道呢。”
司琴听了倒是也不藏私,把谢家的头层主子、二层主子、外管事和管事妈妈什么的都告诉了红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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