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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
切尔·希特蹲下身,轻轻拍了拍爱人的肩。
没有反应,无奈一笑将人打横抱起,“时间不早,我带夫人先回房,各位自便。”
高鸣也抱起自己的妻子,向众人告别后离开了总统府。
众人陆陆续续离开,陆庭深也带走了赫德,一路上陆庭深一言不发,赫德看着边上时不时搬出总统府的黑色箱子,不安地绞着手指,小心翼翼问道:“洛迦呢?没和你一起吗……?”
不提洛迦还好,一提他陆庭深就对赫德更加不耐烦:“别问了。”
把车驶离总统府一段距离后拐入一个小巷停下,对赫德道:“我去找洛迦,你在车上等着,困了就睡。”
说完,锁了车门孤身一人偷偷返回到空空如也的地下会场,一片狼藉之中,仓皇地寻找洛迦的踪迹。
他不知道洛迦在哪儿,也不知道他会从哪个火堆里爬出来,像一只无头苍蝇般,漫无目的地找寻洛迦的踪迹,在一个隐秘的角落里燃起了一堆火,面对着火堆,紧张地抠着指节。
火焰无声跳动着,没有动静。
“洛迦?”
陆庭深盯着火堆不知道多久,盯到眼白都爬满血丝,洛迦还是没有出现。
“洛迦……”
陆庭深喃喃念着,“我错了……你出来,行不行?”
无有回应。
“这是最后一次伤害你,我保证,我保证……”
陆庭深说,“别生我的气,行不行?我是被逼无奈,我没办法……”
不知过去了多久,寂静的台中忽然发出骇人的机器运转声,刺耳嘈杂至极。
陆庭深猛然回望,是台中的破碎机忽然打开了,上面的残渣没有清理,还在往外喷溅着红色的血。
陆庭深急忙跑过去,跪下透过破碎机中间的狭窄缝隙,看见了底下一抹模糊的人影,站在好似开关的装置前愣了一会儿,好像被吓到了。
“洛迦!”
陆庭深大喜呼唤,“你站在原地别动!
等我下来!”
这机器也许是被底下的洛迦不小心触碰到开关才运转起来的,陆庭深左右看了看,没看见开关装置,但看见了一条向下的黑漆漆通道,想也没想,矮了腰钻进去,下到下一层楼,满地血肉泥泞,一时竟无从下脚。
破碎机的主体滚轴暴露在外,又被关掉了,锋利的刀片滴滴答答淌着暗红的血。
洛迦站在一片泥泞上,手里抱着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装酒的纸箱子,一步一步麻木地走在其上,弯腰捡着破碎的尸骨。
“洛迦——”
陆庭深连唤了好几声,洛迦像是没了魂魄一般充耳不闻,只不断重复着弯腰、捡碎片、放进纸箱里的动作。
陆庭深冲上去制止住了他,霎那间泪流满面,扶住他的两条胳膊,心疼不已:“洛迦——”
鼻尖充斥着铁腥味。
洛迦木然看着陆庭深脚边一团红色的骨肉,看向陆庭深,苍白的嘴唇动了动,说:“你踩着我朋友了,起开。”
陆庭深仿佛被烫到了似的收回脚:“对不起——我……我不知道会变成这样……”
洛迦弯腰从地上抠起那一团粘了脚印的肉,平静地问道:“赫德呢,还好么?”
陆庭深无地自容,除了对不起三个字,他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他想弯腰帮他捡,却被愤怒的洛迦一把推开,吼走:“不要碰我的朋友!
你滚——!”
“洛迦——”
“你现在,当务之急是去照看你受委屈的元帅夫人,而不是在这里对着一个佣人哭哭啼啼!”
洛迦指着他的鼻子凄声吼道,“不要在这里叽叽歪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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