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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谁?”
◎
辰星眼睫一颤,沉默不言。
“云乘月,你休想蛊惑辰星!
辰星不似薛暗,最是忠心耿耿,是皇兄第一忠心的臣子,是也不是,辰星?!”
太子继续聒噪。
辰星沉默片刻,微微点头:“是。”
她望着云乘月,认真道:“你可以杀了我。”
云乘月皱眉,提起太子的头,迁怒道:“都是你的错,谁让你在旁边逼逼叨叨?”
“……我?逼逼叨叨?”
太子很少接触这个词,更别说这个词被用在自己身上,一下有点气恼,“云乘月,你也就现在嚣张,等我皇兄……”
“你难道没有想过一件事,”
云乘月冷然道,“你皇兄,真的是你阿兄吗?”
“……什么?”
“我是在说,你就这么确定,它真的是庄梦柳吗?”
云乘月说,“你仔细想一想,再想一想……这千年来,只有你是一直在它身边,你想一想,它和你记忆中的阿兄——和千年前的庄梦柳,果真一样吗?”
这是什么废话?阿兄自然是阿兄!
千年前,阿兄那个人就是……
北溟忽然愣住了。
等等,千年的阿兄……是什么样的?千年前的阿兄……嫡长子,骄傲,想要成为天下第一剑客,甚至敢和威严的父亲顶嘴,和懦弱的自己完全不同,还有……
还有……
还有?
还有什么?
“想得到吗?你阿兄是什么样的,你和他是怎么相处的,从小到大的事情,你还记得多少?”
闭嘴,闭嘴!
他记得,他当然记得!
他竭力回忆,可脑海中纷纷扰扰出现的,却全是千年中那道影子。
皇兄总是坐在水镜后,总是,总是……久而久之,他印象里的皇兄也就固定成了那个样子:水镜,雾气,黑色的人影,偶尔可见一角衣衫或虎符,还有嘶哑奇异的声音。
皇兄说,那是太清剑续命带来的后果,毕竟逆转生死有伤天和,当然需要承受后果……
云乘月又看了一眼不远处,那里躺着太子的残躯。
没有一滴血迹。
“况且,还有一件事。”
“你的身体是栖魂傀儡吧?我一眼就认出来了。”
她说,“我很奇怪,庄莘,你自己的身体呢?你皇兄既然可以凭借太清剑续命,多加一个你,又如何?”
“还是说……”
她目光锐利:“庄莘也许早就死了。
你以为自己是庄莘,但是,你根本不是!”
“你只是依附在傀儡上的一个残魂,被灌输了关于庄莘的记忆——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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