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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儿骑着马赶了上来,阴着脸侧目凝视着二人。
伯堃轻轻推开亦蕊,帮她理了理散乱贴在颊上的碎发,柔声说:“没事了……蕊儿……”
越儿阴阳怪气地说:“是啊,没事了,福晋。”
这声福晋果然起到了提醒作用,亦蕊脸上变色,胡乱用衣袖抹了脸,整整衣裳站了起来。
生死关头,她忘了自己的身份,忘了与伯堃的恩恩怨怨,童年时对伯堃哥哥般的依赖之情浮动心头。
伯堃知道越儿对自己有情,但他身负血海深仇,无力承受,何况他心里一直抛不掉小小的亦蕊。
亦蕊像只受惊的小鹿般,晶莹澄清的大眼中渐渐蒙上一层水气。
他淡淡地对越儿说:“为了不暴露她的身份,沿途不要这样称呼。”
越儿“哼”
一声,说:“恐怕你这辈子也不想这样叫她吧!”
伯堃不理会她,将亦蕊抱上马匹,自己坐在她身后,双手前环拉住马缰。
二人共骑,是童年的美好回忆,可亦蕊此时却十分不自在,羞赧不已。
马蹄四飞,不容多想。
越儿硬生生将眼泪逼回去,一咬牙,跟了上来。
前面就是官道,尘土飞扬,隐隐有一片人马。
伯堃打了个手势,越儿说:“追兵来了?”
伯堃掉转马头说:“官道走不得,走小路。”
越儿急道:“这是条死路啊!”
伯堃说:“不,右手边有条岔路,死路活路,听天由命。”
说罢,一提马缰,向岔路驰去。
岔路应该是便捷上文君谷的小道,路旁偶见竹笋被采撷的迹象。
渐渐地,马已难行,三人弃马步行。
伯堃牵马入林,不一会,林中传来马的嘶鸣声。
杀马是为了不给追军留下线索,亦蕊想起马儿伏她逃命,不禁有些难过。
等了一会,见伯堃脱了外裳,打了个包袱在身后。
亦蕊好奇地摸了摸包袱,感觉指尖湿润,呈暗红色。
伯堃温言:“是马肉。
荒山野岭,怕断了粮食。”
亦蕊惦念马儿温驯,死后还要被分尸食之,眼圈发红。
伯堃劝道:“别难过,马儿若知能救三人命,胜过无数浮屠,也心安了。”
越儿酸溜溜地插上一语:“杀人敢,杀匹马却忸忸怩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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