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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犬父呢?”
平安又问。
摊主大叔听了,盛浇头的勺子都掉回盆里。
“没这词。”
陈琰道。
“我这条狗的爹。”
陈琰深吸一口气,解释道:“那叫家父。”
“我家这条狗的爹。”
陈琰觉得自己还能忍着不把他的狗腿打断,实在评得上大雍第一慈父了……
他盘算着,回家立刻备上礼物带上孩子走一趟岳家,把孩儿他娘请回来。
冰碗做好了,父子俩找地方坐下来,平安接过小木勺,先吃顶上冰凉的甜瓜,一口下去暑热顿消,眯着眼睛笑,终于不再纠结犬子和家父的含义了。
陈琰只许他吃上面冰凉的水果和果仁,下面的碎冰却是不许多吃。
“回家睡一觉,下午咱们去外祖父家。”
陈琰道。
“真的?!”
平安眼睛一亮:“可以将娘亲接回来了!”
“等会儿见到娘亲知道该说什么吗?”
陈琰问。
平安放下勺子,声情并茂:“娘亲,平安好想你!”
陈琰显然不太满意:“要说的具体一点,比如食不下咽啊,夜不能寐啊,最好哭几声。”
“嘤嘤嘤……”
“还是不要哭了。”
……
平安并没有跟老爹去外祖父母家,因为刚回到家里,就发现娘亲已经回来了,还带来了舅舅从北边驻地托人捎回的礼物。
平安看着精致的小竹笼里叫声清脆的昆虫,惊喜道:“是蛐蛐儿!”
那蛐蛐儿青金色的脑袋,金色牙齿,后背呈泛着油光,经一番长途跋涉,仍是精神充沛,嗓音嘹亮,一看就是可遇不可求的上品。
“宁津蛐蛐儿,你舅舅颇费了一番功夫呢。
他听说你跟隔壁两个堂哥斗蛐蛐儿被欺负了,让你打回去,别丢他的人。”
林月白说罢,又补充道:“是斗蛐蛐儿,不是打人。”
那是一年前的事,平安的几个堂兄欺负小丫鬟,他上前阻止,堂兄们笑的前仰后合,让他拿出蛐蛐儿一战,斗赢了就发誓再也不欺负人。
平安勇敢应战,却不想堂兄们一人拿出一只虫,用车轮战术打败了他的“小二黑”
,继续欺负人、搞破坏。
平安向堂叔堂婶告状,可是堂叔堂婶包括叔公们都只会护短,他就再也不和他们一起玩了,他最讨厌有熊父母撑腰的熊孩子了。
平安提着竹笼反复端详,笑道:“舅舅可真好,我要写信给他。”
林月白不禁笑道:“你会写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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