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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猜测时,就听黄药师冷声道:
“滚过来!”
听这语气,陆沉已可确定,林中那人正是黄药师带来。
之前当是被制住了穴窍,此时被黄药师以“弹指神通”
解了穴。
脚步声响起。
一个手提单刀,皮肤黝黑,面相凶狠,左颊有一道蜈蚣伤疤的中年汉子,自林中走了出来。
陆沉注意到,那汉子看向黄药师时,眼神之中满是惊惧,显然已在黄药师手上吃了不小的苦头。
黄药师背负双手,淡淡说道:
“此人名叫薛武,是曹娥江上的水匪头子,手上有数十条人命,功力远胜于你,一手‘泼风刀’亦有几分可观之处。
杀了此人。
且让我瞧瞧,你的剑,究竟够不够锋利。”
顿了顿,又看向薛武:
“打赢他,老夫便放你一条生路。”
水匪头子薛武眼睛一亮,习惯性地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看向陆沉的眼神变得凶狠嗜血,像是看一只待宰的肥羊。
陆沉不喜欢这样的眼神,刚刚微一皱眉,薛武已一个箭步突至他面前,钢刀挥出一道雪亮光弧,斜斩陆沉颈项。
这一刀风声狞恶,势大力沉,显出其扎实的刀**底。
陆沉长剑呛啷出鞘,横剑封铛,刀剑相交,爆出一记清悦的金铁交击声,迸出几点耀眼火星。
虽挡住这一刀,但薛武刀上内劲着实强过陆沉许多,一下就把陆沉长剑荡开一旁,一股震荡之力甚至顺着剑身蔓至剑柄,震得陆沉指掌发麻。
只这一下碰撞,陆沉便知黄药师所言不虚,这水匪头子的功力,着实远胜自己,当下借着反震之力飘然后退,令薛武荡开他长剑之后追加的一刀落到空处。
薛武也没指望一两刀就能砍杀陆沉,试出此子功力不及自己之后,一时精神大振,看到了求生的希望,施展“泼风刀法”
全力抢攻,钢刀掀起凌厉风声,好像狂风席卷,向着陆沉连绵斩去。
面对这声势狞恶的快刀,陆沉面不改色,以身法辅以剑法与之游斗。
他虽才学几天桃花岛轻功,但身法已颇得桃花岛轻功神韵,挪移闪转之间不仅迅如风动,身姿还颇为潇洒飘逸。
以轻功暂避薛武刀法锋芒之时,他手中长剑亦不时以越女剑、落英剑寻隙反击,剑势时而如征战沙场般杀伐惨烈,时而若落英缤纷般绚烂灼目,每每都能迫得薛武攻势略滞。
薛武本想寻求刀剑碰撞,凭功力硬吃陆沉,将他长剑震飞轻松取胜。
奈何陆沉身法飘忽,剑术更是虚虚实实难以捉摸,始终不与他钢刀碰撞,以至薛武一口气抢攻十几招,除了最初那一次刀剑碰撞之外,刀来剑往之际竟再无二次碰撞,林中只有刀剑破空声响个不停。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薛武抢攻十数招未能得手,气势渐渐不复先前凌厉。
陆沉则依旧保持耐心,不急不燥与之游斗,剑术好似春风化雨,又如蜘蛛结网,一点点布下致命陷阱。
再斗数十招,薛武蓦然惊觉,自己好似陷入了蛛网的小虫,不知何时起,四面八方都是虚实难分、明灭不定的剑光。
他越是挣扎,那剑光织就的“蛛网”
缠缚越紧,明明功力远胜对方,却始终有力无处使,不仅无法恃力压人,连试图反攻的搏命刀招,都时常因陆沉神来之笔般的一剑半途而止。
薛武越斗越是咬牙切齿,渐渐心浮气躁,乃至心中惶恐。
他想不通,以自己远胜对方的功力,以自己一手还算不错的刀法,为何会落到这般局面,心慌之下,他刀法不觉开始散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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