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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拨他半日的小娘子笑盈盈坐在对面,无事人般旁听着,他身上燥得很。
身上燥热,脸上反倒半分表情也无,他身子往椅背后仰,筋骨分明的手背搭在木椅上,漠然道:“你如何说。”
他面无表情起来,倒把胡太医紧张得说话都不利落:
“下官、下官哪敢多说什么。
下官当即噗通跪倒,求医正指个明路。
倒把医正吓得不轻,也噗通跪下了。”
两边跪倒互拜半天,被同僚拉起。
太医院众御医商议到半夜,共同拟定下一张无功无过的内服药方:吃不死人,也治不好伤病。
外加十日一次的针灸:稍微减轻些腿伤疼痛。
至于能不能治好,那就他听天由命了。
萧挽风听完一点头,赞赏道:“应对得不错。”
胡太医高高拎起的心这才放回胸腔。
这边开始诊脉,那边谢明裳心不在焉地听着。
胡太医问起,既然入宫赴宴已经平安度过,何时开始治腿疾?被马蹄铁踢伤的筋骨有少许错位,不能再耽搁了。
萧挽风答得还是那句:“不急。
等两日。”
胡太医诊完脉,又说:“还是阳盛过于燥热的症状。
天气都入秋了……下官再开点食补方子。”
人退出去后,谢明裳问:“闭门谢客,又不急着治腿,这几天做什么?”
“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谢明裳眨了下眼。
真的?
“外书房宽敞。
白天我都待书房这边,可不可以?”
不论哪家宅邸,外院书房都是家主会客议事的机要地。
在河间王府可以自由出入外书房的,只有王府长史严陆卿、亲卫队正顾淮两个。
顾沛都不够资格。
谢明裳故意这么问。
人人都有逆鳞,她想试探他的逆鳞到底藏在何处。
萧挽风居然毫不在意应下,“可以。”
谢明裳:“……”
书房机要地,真不要紧?
她开门出去,招呼门外把守的亲兵,去一趟晴风院,把她日常惯用的东西全搬来。
淅淅沥沥的秋雨声中,书房亲兵来回地搬。
洗漱的银盆,面巾,铜镜,梳头的篦子,装秋衣的五斗柜,放零嘴盘子的几案,银鞘弯刀,都堆进书房。
原想把贵妃榻也搬来,尺寸太大,放不进狭小内室,丈量半天作罢。
“兰夏和鹿鸣呢?她们两个可不可以进书房陪我?”
萧挽风坐在三尺宽的大沙盘边,手里掂一枚红色小旗,说:“不可。”
谢明裳瞥他一眼。
这是第二桩被他喊停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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