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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台的走廊里飘着淡淡的松香,混着琴弦的木质气息,透着股古雅的沉静。
白久正站在乐手旁边,手里捏着张折痕浅浅的乐谱,压低声音跟老周交代:
“古琴的开篇得再沉些,要透着股青铜鼎砸在青石板上的厚重感,跟后面琵琶的脆劲形成鲜明反差,这样层次才出来。”
看见温迪进来,他眼里瞬间漾开几分笑意,语气带着惊讶:
“迪姐?你怎么来了?不是说要去高铁站吗?”
温迪没接话,目光先快速扫过全场,很快在角落找到了欧强——
他正跟一位穿深色西装的女人低声聊流程,手里的黑色笔记本写得密密麻麻,笔尖划过纸页的沙沙声隐约可闻,连眉峰都蹙着几分认真劲儿。
她悄悄松了口气,知道欧强的乐队是第一次上央视,哪怕只有四个人,也格外上心。
两人的目光在空气里轻轻一碰,没出声打招呼,嘴角却都默契地漾开一点浅淡的笑意,像心照不宣的小秘密。
云七七拄着拐杖“噔噔噔”
地凑过来,拐杖头敲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等白久交代完乐手,她立马好奇地问:
“你怎么还穿得这么休闲?牛仔裤配白t,不准备上台演出吗?”
白久无奈地摊了摊手,语气带着点自嘲:
“我演不了啊,古琴、琵琶那些乐器,我一个都不会呀。”
“那你用古筝啊!
上次听你说,你在宴会上弹得可好了!
现在怎么这么不自信?”
云七七歪着头,满脸不解。
“古筝的表现力不够贴合。”
白久耐心解释。
“《水龙吟》要的是‘古意里的厚重’,古琴的沉郁、琵琶的脆亮、二胡的绵长、笛箫的清冽,四者交织在一起,才能撑得起那些文物背后的岁月沧桑感,单靠古筝,终究太单薄了,撑不起这股气韵。”
正说着,刚才跟欧强聊流程的女人走了过来,抬手拍了拍白久的肩膀,声音爽朗,眉眼间带着干练的笑意:
“别紧张,彩排都顺顺利利的,你去贵宾室等着看就行。”
她转头看向温迪,笑着补充:
“早就听说温迪老师跟白久是师徒,今天一看,果然亲近得很。”
这人正是李艳。
温迪笑着跟她握了握手,语气客气:
“您客气了,我就是来凑个热闹,看看孩子们的演出。”
两人都惦记着手里的事,没多寒暄,李艳便拿着流程表匆匆走开了。
欧强趁周围没人,快步走到温迪身边,伸手轻轻帮她理了理风衣的领口,指尖蹭过微凉的布料,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宠溺:
“怎么突然过来了?也不跟我说一声,我也好去门口接你。”
“想看看咱们乐队第一次上央视的样子呀。”
温迪挑眉笑了笑,眼底满是鼓励。
“别紧张呀,你们彩排了那么多回,肯定没问题,放心发挥就好。”
欧强揉了揉她的头发,动作轻柔,随后又转身跟老周几人叮嘱了句“别慌,正常发挥就好”
,才陪着白久、云七七一起往贵宾室走去。
走廊里的松香气息还在弥漫,隐约能听见乐手们调试乐器的声响,沉郁的古琴、清脆的琵琶、绵长的二胡、清冽的笛箫,渐渐交织成一缕古朴的韵律,预告着一场即将上演的视听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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