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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8章 果子（第2页）

）。

灵木域主笑出声，抓过他的手往自己汗津津的掌心按（掌心的热混着泥土的腥，“帮我扶着这株，要歪了”

），两人的影子在日头下挨得极近，像被晒化了的糖，黏在一起。

石桌旁的竹席透着竹篾的凉，玄冰域主正用小刀削竹片，要编个蝈蝈笼。

沙海域主躺在竹榻上晃着腿，忽然把颗蜜饯往他嘴里抛（带着笑喊，“接好”

）。

玄冰域主头也没抬，张口接住，蜜甜在舌尖漫开时，他反手将削好的竹片往沙海域主脚心戳了戳（声音里带了点笑意，“乱动”

），沙海域主痒得直缩脚，笑声惊飞了檐下的鸽子，扑棱棱的翅膀声里，混着竹片碰撞的轻响。

玄黄域主坐在藤架下编草绳，孩子们围着他打滚，把晒干的艾草叶往他怀里塞。

最小的孩子举着只刚捉住的七星瓢虫，小心翼翼地往他手心里放（眼睛瞪得圆圆的，“阿黄叔，它不动了”

）。

他捏着瓢虫的翅膀往草叶上放，指尖刚松开，那小虫就振着翅飞走了，孩子们追着虫儿跑远，笑声撞在院墙上，又弹回来，混着藤叶的沙沙声，像支没谱的歌。

日头往西斜时，灶房飘出了艾草饼的香。

阿月把烙好的饼往竹盘里摆，姬云帆蹲在灶前拨火，火光在他脸上明明灭灭。

阿月递给他块刚出炉的饼，他接过去时烫得直甩手，却舍不得丢，阿月忍不住笑（伸手替他吹了吹，“慢点吃”

），他咬了口，饼的香混着她指尖的风，在嘴里漫成了团暖。

灵木域主和青岚域主坐在药圃边的石阶上，分食着同一个艾草饼。

青岚域主总把饼心最软的部分往他嘴边送，灵木域主嚼着饼，忽然从怀里摸出颗红浆果（往他唇上凑了凑，“刚摘的，解腻”

），青岚域主张口咬住，果汁顺着嘴角往下淌，灵木域主伸手替他擦，指腹沾着的甜，比浆果还浓。

玄冰域主编好了蝈蝈笼，沙海域主凑过去看，手指在笼沿上轻轻敲（故意逗他，“编得歪歪扭扭，蝈蝈要笑话”

）。

玄冰域主没说话，却把笼子往他手里塞，沙海域主刚接过去，就有只绿蝈蝈从里面跳出来，落在他手背上，吓得他猛地松手，玄冰域主伸手接住蝈蝈，往他面前递（眼底藏着笑，“怕了？”

），沙海域主哼了声，却悄悄往他身边靠了靠，看那蝈蝈在他掌心振翅。

玄黄域主把编好的草绳捆成束，孩子们抱着他的腿撒娇，要他讲故事。

他坐在藤架下，把最小的孩子抱到膝头，指尖卷着草绳慢慢说（声音温得像月光，“从前有座山，山里有个院……”

），孩子们的眼睛瞪得亮亮的，像盛着星子，藤叶漏下的光斑落在他们脸上，随着他的话音轻轻晃。

暮色又漫上来时，院角的萤火虫提着小灯笼出来了，忽明忽暗的光，像撒在院里的碎星。

灶房的陶罐又开始唱歌，这次炖着的是冬瓜排骨汤，香气顺着门缝往外钻，勾得孩子们直咽口水。

灵木域主帮着青岚域主往灶里添柴，火光映得两人的脸都暖暖的。

青岚域主忽然往他手心里放了颗炒花生（指尖的温度裹着花生的香，“尝尝，新炒的”

），灵木域主捏开花生壳，把果仁往他嘴里送，两人的指尖在火光里碰了碰，像两簇相依的火苗。

阿月坐在廊下择菜，姬云帆搬了张竹凳坐在她旁边，帮她摘菜根上的泥。

偶尔指尖碰在一起，他就像被烫着似的缩回手，惹得阿月笑（故意把菜往他手边递，“怕什么，又不咬人”

），他耳尖红着，却把摘好的菜往她竹篮里放得更勤了，菜叶子上的水珠滴在地上，晕开小小的湿痕。

玄冰域主把蝈蝈笼挂在廊下，沙海域主搬了竹椅坐在旁边，听着蝈蝈的叫声摇蒲扇（扇风扫过他的发梢，“这虫儿叫得倒欢”

）。

玄冰域主没接话，从怀里摸出块用布包着的糖，剥开往他嘴里塞，沙海域主含着糖，看月光落在他脸上，糖的甜混着月光的柔，在心里漫开。

玄黄域主看着院里的灯火，听着汤罐的咕嘟声、孩子们的笑、还有虫儿的唱，忽然觉得这日子就像门前的溪，不用急着流，慢慢淌，把朝暮的暖、烟火的香，都融进水里，淌成了往后想起时，心里都是软的甜。

天会黑，也会亮，这院里的缠春藤，还会接着长，把每一个寻常的日子，都缠进时光里，酿出一辈子都忘不了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