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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父冷哼一声:“我说陶然为何要非她不娶呢?原来是为了对付我们。
哼,我倒要看看这小两口有什么能耐,能把陶家这么些年的底都掀起来。”
出来后,静堂把木牌在手心里敲着,墨香贴在身侧,悄悄道:“姑娘,你不在的日子我都打听清楚了,这陶府的田庄根本不止大兴一处,暗中还有宛平、涿州和通州的几处,只是都记在佃户名下。
别说几百亩,就是几百顷都有得。”
“还有呢,”
她问。
“上月新收了五百石稻谷,都存在通州的栈房里。
城南有当铺,通州码头还有货栈,私商货船的过闸费每月都收。”
静堂停下来,对墨香道:“陶然说,赈济粮陶府也是有出的。
自他做官起,每笔佃租都按例留三成作赈济粮,余下的折银入库。”
墨香道:“现在朝廷还没有查到京中,陶府的账面上又不过大兴一处。
赈济粮若是多了,定是要漏出来的,所以只会往少了给。”
静堂把木牌往手心里重重一打,忧心道:“这就是我最担心的了。
陶然现在人在户部,若是有人想讨好他,根本用不着见他。
这些盘根错节的商税田税,什么赈济粮,说不定都是收了好处的人给的。
羊毛出在羊身上,表面上设义庄赈济灾民,实则借此瞒报田产,这是要把我们的头通通放给他祝钦云去砍!”
墨香也忧心起来,只问:“公子忙于政务,家中情况许是掌握得不那么清楚。
姑娘,现在该怎么办才好?”
静堂默了一阵,道:“这件事要尽快处理。
想个办法支开二老,先找到陶家的账本再说。”
墨香道:“陶家的账本未必在西跨院的库房里,否则公子早就见着了。”
静堂道:“不在库房,未必不在卧室。
什么暗房,暗室,多的是地方藏。
再说了,总账放在哪户庄子也未可知。
罢了罢了,一笔烂账,我今日先去一趟大兴,探探庄头的口风再说。”
墨香和云生陪着静堂去了,季眠吵着要去,便也把他带上。
季眠久在陶府,静堂久在宫中,皆对街头之景有些陌生。
她坐在马车上,掀帘道:“京中流民如今这样严重。”
云生道:“少夫人久不出来,自然是不熟悉。
自京城乱后,流民都往京郊遣,如今这情形,已经是大人整顿过的了。”
她点点头,又问:“这些蒙面女子在做什么?有那么多人听。”
云生道:“这些都是朝中的女官。
现下流民爱听书,大人便禀了皇上,叫女官们都出来讲学,也算是安抚流民的手段。”
静堂疑道:“为什么要叫女官讲?勾栏瓦舍的说书先生呢?朝廷怎么不派翰林院的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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