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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在父亲面前铺垫对象突发恶疾,楚扶暄是山穷水尽,硬扛着留一个后手。
这下预估失败,来救场的祁应竹能蹦能跳,听到楚母报的那一串菜名,视线冷冷地落在了楚扶暄身上。
楚扶暄:“。”
人参、甲鱼、猪蹄……他爸真是神医,这么几顿食疗灌进去,他的塑料男友哪怕钉进棺材板了,都要脸色红润地蹬出来,拽着口袋走两步t台秀。
祁应竹饮食控制得非常精准,平时有营养师把关,估计近五年都没碰过那么油腻的东西。
听到这些菜名的时候,他起初茫然了两三秒,再从遥远的回忆里搜出结果,沉默地盯着楚扶暄。
当下,祁应竹神色含带的意思太明显,仿佛能出声警告:
“我不吃你家这些菜。”
无需眼神接触,楚扶暄光是察觉到旁边的气压就意会了,义正辞严地对电话那头颠倒黑白。
“爸爸造谣呢,我什么时候说过人家身体不好了?干嘛买那些啊,听着像是吃完就会流鼻血。”
没想到楚父居然也在听电话,立即与他展开了辩论赛。
“你讲人家只剩一口气啊,办公室里闷久了确实底子会变差,你们这种小孩在外面都是随便活,也不知道对自己好点,只有做长辈的操些心了。”
只剩一口气的祁应竹依旧凝视着,楚扶暄倍感抓狂,说:“我对象身子骨挺好,之前全是误会,咱们别搞得那么隆重。”
楚父尚在愤愤不平:“那你之前哼唧什么,整得和生离死别一样。”
情况走向一波三折,楚扶暄有苦说不出,梗着脖子道:“看他难受,我在他这儿撒娇不行吗?”
这句话抛出去,四个人瞬间没动静了,通话两端一片死寂,如同被某种武器扫射过。
楚扶暄没敢去看祁应竹,深呼吸一口气,再劝说:“总之真的没什么问题,你俩别当回事。”
尽管楚扶暄曾经没少用假男友当幌子,但讲得那么暧昧还是第一次,父母像是终于拥有实感,甚至不再催促两边做个正式交谈。
“所以他跟你一起回来的吧?”
楚父急躁地确认,不甘心重金购入的百年老参没有用武之地。
楚扶暄迟滞了下,担心这趟时间紧凑,祁应竹不太方便安排行程,自己强求对方的话未免得寸进尺。
念头徘徊之际,祁应竹开口:“抱歉叔叔,我可能要先回公司一趟,然后来拜访您和阿姨。”
突然听到有青年说话,电话那端没做好准备,再次齐齐失声,氛围一下子变得复杂起来。
紧接着,楚父不再粗声粗气,朗声道:“不用不好意思,怎么称呼啊?扶暄藏着掖着太严实,你们谈了那么久,我们都没通过气。”
祁应竹有条不紊地介绍了自己的姓名和职业,尽管日常里性情恶劣,三句话恨不得字字带刺,但此刻在长辈们面前,游刃有余地换成了绅士姿态。
听祁应竹礼貌答话,楚母也温声细语起来,变得极其文静和优雅,不像往日急性子地碎叨。
这时用不上楚扶暄出来受审,他缩在旁边观察局势,觉得周围这三个人都好陌生。
和两位长辈周旋着,祁应竹回答得滴水不漏,不似楚扶暄一慌就会拆东墙补西墙,他每说一句会想好接下来十句该如何应对。
有些涉及过往的问题不太好编,他怕自己说的会和楚扶暄冲突,于是警觉又稳妥地模糊了信息,留给罪魁祸首自由发挥,潜移默化地把话题引导到简单的闲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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