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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夺过案板上的菜刀,暴怒的何大清举著煤油灯,见著两个瑟瑟发抖的孩子就是一愣。
隨即一撇嘴,恶狠狠的呸了一口:“两个毛都没长齐的童子鸡!
有人来过没?”
傻柱早就懵了,蜷缩在地上抱著勉力支撑的何金银,哪还有刚才的半分硬气?
何金银一指正房:“就见那女的自己出来过...”
话音未落何大清就冲了出去,隨即又折返回来:“既然都跟来了,就干点活儿,老子不能白养著你们!
一个守住大门,一个看住那个贱人!”
等何金银搀扶著腿软的傻柱走出来,院中只剩下伏地痛哭的女人,正房內传来何大清癲狂的叫骂声。
察觉到有人靠近,女人婆娑著泪眼半坐起身来,见著俩半大孩子也是一愣。
隨即擦了擦脸上的雪水尘埃,眼里冒出几分希冀。
她跪爬两步,一把抓住何金银的手腕:“是何爷家的公子吧?快进去劝劝你爹,大晚上的撒癔症,婶娘拦他不住...”
何金银借著月色观瞧,暗道难怪何大清愿意给她赁外宅!
鹅蛋脸、柳弯眉、面容姣好,撕扯开的袄领下鼓鼓囊囊。
即便眼角爬上了几丝皱纹,处境又是如此狼狈,可依然透著几分熟韵。
女人正羞恼於眼前这孩子打量她的眼神,心里暗啐一声“有其父必有其子”
。
一旁的傻柱劈手挑开她的胳膊:“就凭你?也想当我后娘?呸!
还婶娘?不知羞!”
“呀...”
女人这才知道拜错了庙,再想去抓傻柱的胳膊已然是迟了。
回望一眼灯火通明的正房,乾脆跪坐起身子,双手合十作祈祷状,嘴里喃喃自语。
何金银此时正在打量宅院四周,他甚至挨著院墙和门板侧耳静听,外边静悄悄的...似乎这般吵闹並没有引起周围邻里的不满和好奇。
“甭看了,没人会来的。”
女人一直在偷眼观瞧著他,出言低声解释道:“南城本就是破落户的聚集地,围城前就散了大半。
剩下的不是被抓进了劳工队,就是跟鵪鶉似的龟缩在家里,生怕有哪颗炮弹不长眼...没人会来管这种閒事的。”
“警察呢?”
“那帮黑皮狗?还指望他们会巡逻?托外边儿的福,不是被嚇跑了,就是换了身打扮在家装良民,哪还有空来这里敲骨吸髓?”
原来此时的北平,早就成了一座“孤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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