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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一向直肠子,有话就说的褚洵却在他问话之后,直接变成了哑巴,头一扭,嘴巴一闭,冷冷地哼了一声,便转身往远处坐了坐,不搭理他了。
夏枢想着这愣头小子总归是褚源的弟弟,人品也还行,就跟他解释道:“学堂是读书的地方,在那里闹起来不太合适……”
最关键的是,夏枢先前并不知道燕国公府和侯府有仇。
他了解到燕国公手握兵权,他的两个儿子在朝堂里官职不低于褚源,就想着只要那些小子没闹到跟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算了。
毕竟褚源的坏话被有心人散布,传的沸沸扬扬,他们暂时也管不住别人的嘴。
他生气,但他更怕自己为了一时意气,给褚源惹麻烦。
虽然褚源说他可以肆意任性,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但夏枢并不想做个不懂事的双儿,本身朝堂上的事就麻烦,他还是少给褚源树敌为好。
但这都是夏枢不知道燕国公府和淮阳侯府有仇的前提下。
褚洵不知道他的顾虑,生气道:“学堂怎么不合适了?”
“你没到学堂的时候,我们也没少打架,顶多就是大家一起被先生罚面壁思过罢了。
你也不用找借口,你就是个怂包,你配不上我大哥!”
夏枢:“……”
怂不怂,夏枢自己知道自己。
但他总算明白了为啥这货面壁思过的那么顺溜了。
他皱着眉头道:“学堂是读书的地方,你们这般作为成什么样子?”
夏枢堂弟夏鸿读书,就是二婶和二叔求了京城一个小书塾的先生,送礼又请客,交了一笔丰厚的束脩,人家才肯收了堂弟。
所以夏枢这个没钱人家出来的双儿,把学堂及读书看的特别神圣。
尽管他不是一个能坐得住的性子,但是考虑到可以读书,未来还可以帮褚源,叫褚源不那么辛苦,夏枢一直在按捺本性,用心读书识字。
他先前以为褚洵是个用功刻苦的性子,到了学堂才知晓,这货就是个纨绔子弟,天天不好好上课,竟惹是生非。
他怀疑地看着褚洵:“你说的不共戴天之仇,不会是你们几个纨绔闲的没事干,招猫斗狗,掐架之仇吧?”
“你……”
褚洵顿时脸涨得通红,他狠狠地瞪了夏枢一眼,头一扭,气哼哼的再不搭理夏枢了。
夏枢又试着聊了两句,发现他全不理会,自觉没趣,便也不再纠结,拿着书缩着角落里,继续看了起来。
回到京城时,天就有些擦黑了。
凉爽的小风吹在面上,把一整天的燥意都吹散了去。
夏枢心情惬意地吩咐红杏准备晚饭,自己则拿了衣服到卧房旁边的浴室里洗了个澡。
原以为褚源会像往常一样,戌时就会回来,可夏枢直等到快子时,褚源都没回来。
“高侍卫可派人来报过?”
夏枢有些坐立不安。
红棉也在往外张望,闻言回过身,道:“还没呢,少夫人,要不你先吃点东西,躺床上睡着?”
她低声嘀咕着:“怪了,往常少爷若是回来晚些,都会叫高侍卫派人回来禀报的。”
自从褚源调整了时间表,和夏枢一起吃晚饭开始,都是戌时回府的,若是不能按时回来,也会叫人回府告知一声,叫夏枢先吃饭。
今儿个实属异常。
夏枢心脏哐哐直跳,总觉得有些不安。
他没胃口吃东西,但瞧着红棉、红杏带着一众丫鬟守着他,也不好意思,就道:“我没胃口,先躺会儿,你们要是没什么事儿就不用守着了,早些回去休息。”
丫鬟们见他坚持,也没再说什么,收拾了之后,便悄声离开了。
夏枢在门口静静地坐了一会儿,不安的情绪平复了些,便起身回到屋子里,点着蜡烛,继续看书。
这一看就看到了丑时,日常褚源起床的时间。
夏枢实在熬不住了,就起身,打算吹了蜡烛休息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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