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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用生理盐水清理伤口,等会上碘伏。”
医生一边翻找自己的药箱一边开口,“幸亏苏瑜说自己摔伤了,不然这些东西我今天都不会带。”
江妄闻言不自在地扭过了头。
“不过他伤口肿的太狠了,得先用冰块消肿。”
医生吩咐苏瑜,“你拿点冰来。”
说完看到江妄还直愣愣地杵着,没好气道:“你给我去床上趴着!”
现在的孩子怎么一个个都不让人省心,一个高烧非要坚持上学,一个一身伤不及时就医。
轴得很。
苏瑜拿来冰袋的时候,江妄身上的伤口大致清理好了,医生隔着一层透气的纱布,给江妄伤口敷上冰袋。
“行了,之后按时吃药,那些伤口记得上碘伏,这小伙子身强力壮,估计很快就能好。”
苏瑜看着裸着上半身,将头埋在枕头里的江妄,心底松了口气,“谢谢医生。”
医生拿着医药箱,准备离开,忽然想起什么,“有点不对。”
他回头,看向苏瑜。
苏瑜顿了顿,开口:“我记得,他的伤口要及时上药,也不能沾水,我会盯着的。”
有条不紊的语气让医生有点茫然。
床上的江妄看不下去,“我真服了,你是来给他输液的,什么都没干你就要走?”
医生恍然大悟:“对对对。”
他一边给人配药,一边嘀咕:“你身体本来就弱,还跑上跑下地忙活,别等会晚上又烧起来了。”
苏瑜看了眼趴在床上,将脸闷在枕头里装死的江妄,没说话。
为了方便,苏瑜是直接在江妄房间扎的针。
江妄偷偷看了,苏瑜看着娇气地很,扎针的时候却像是一点不怕疼,表情都没变一下。
上次医务室也是,被戳了几个血窟窿都不吭声。
交代好,医生便离开了,房间里又只剩下苏瑜和江妄两人。
一个趴着,一个扎针坐着。
江妄本来想将人赶走,可看着在椅子上垂着头,安静输液的人,难听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苏瑜知道江妄在看他,可他依旧低着头,看着手背上的白色纱布,安静了几分钟,忽然开口:“江石凯经常这样打你吗?”
此话一出,江妄的语气霎时冷了下来,“关你什么事。”
苏瑜依旧自顾自地说:“他因为月考成绩,一个月打你一次,不对,或许会更频繁,你打架,受处分,他也不会好脾气放过你。”
苏瑜抬头,看向江妄,“他有明显的暴力倾向,对么?”
或许是生活压力大,或许是江妄让人烦心,反正,江石凯就把怒火转化成暴力,尽数倾斜到江妄身上。
江妄看他凝重的表情,笑了笑,语气竟有几分轻佻:“怎么,怕了?”
削尖脑袋想挤进江家的苏瑜也会有畏惧的时候么?
后背上的伤口一阵阵灼热的刺疼,可冰块又是极致的凉,两者作用下,像是无数蚂蚁在撕咬他。
可江妄依旧在笑,有些幸灾乐祸:“你不是很喜欢江石凯吗?”
“再说,江石凯那么满意你,怎么可能打你。”
苏瑜摇了摇头,“如果他有暴力倾向,我就算再听话,他也能找到借口。”
比如,嫌弃他身子弱,嫌弃他嗓音难听,抑或,单纯觉得他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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