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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砚昭视线落在舜钰脸上,噙起嘴角打量:“有没有认错?这明明是张女孩儿的脸。
“
众人朝舜钰齐齐看来,都笑着称像。
秦仲额头冒汗,声拔高了些:“砚昭不可妄言,你表弟只是略长得精致些!”
舜钰的心一吊,却很快平静下来,朝砚昭拱手作揖:“实因自幼体弱多病,母亲便把我当女孩来养活,言行举止偏了秀气,表哥提点的极是,日后定当努力矫正,免得再引人猜疑。”
秦砚昭嗤笑一声,摇头道:“我说着玩笑一句,你们慌什么?”
将方得的押岁荷包扔进她怀里,神态戏谑:“拿去,权当给你压压惊。”
舜钰手握拳,强自抑着一丝怒火,这男人对她的恶意,实在莫名其妙,前一世她是欠他的,可这会儿,重新来过,她根本不想和他有一丝牵扯。
丫鬟恰过来续茶,陆续又摆上各色糕点。
秦老太爷拈髯问:“昭儿年后可还要去地方为官?”
秦砚昭放下茶碗,笑答:“旧年整年孙儿都在徐淮一带监管水利,不曾归得家中,李尚书体恤,现调配我分管织造局,倒可留京许久。”
三老爷秦林很是赞许:“织造局是个好去处!
原以为你会子承父业,进太医院当职的,现却另有一番出息,定会前途似锦,极好!”
五老爷秦皓经商,主打买卖是棕丝、藤竹生意,听得秦昭竟入了织造局,顿时心思活络,那脸上笑容愈发亲切,话也愈发多起来。
大老爷秦良鼻息处冷哼一声,低得让人难以察觉。
舜钰不想听他们聊谈,朝戏台望去,台中正演着《八仙过海》,铜锣金鼓震耳,七八个戏倌勾着大花脸,各执兵器打进打出,跳上跳下,听不出唱腔,只能图场面荒诞取乐。
宫里爱好神仙鬼怪戏,戏班深谙这些官家奉迎帝王心思,便多以此类剧目排演,再传至民间,反成流行。
舜钰不喜却也勉强听着,忽觉衣袖有人拉扯,偏头看去,是坐身旁的秦砚宏。
秦砚宏见得了她的注意,笑嘻嘻作揖介绍自已,再把砚春拉她认识,涎着脸埋怨:“老爷子实在偏心,三哥是拿俸禄的,还每年压岁钱给的最多,我们哥俩所得最少,竟连那些姐儿妹儿都不如,你说可憋屈!
?”
舜钰瞬间懂了他俩心思,正嫌秦砚昭丢给她的银钱烫手呢,倒不如便宜他俩。
遂拿出递上,笑道:“我平日里花费不多,这个你们拿去,就当是三表哥给你们的。”
秦砚宏原想这个穷亲戚得了银钱岂会拿出来,权当姑且一试,并不曾抱有希望,哪想她却给的痛痛快快,当下大喜过望,急忙接过,打开荷包即数着,和砚春开始对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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