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舜钰抿着嘴儿乐,这人真是大大咧咧惯了,一点都不讲究,遂取笑他:“你好歹也是个官家少爷,吃人家的剩饭,讲出去可不体面。”
傅衡不以为意道:“这有甚么,我老爹还经常吃我娘的剩饭哩。”
说起这个,他朝舜钰笑问:“上趟不曾亲眼见你六表妹,何时能再见一面哩?”
。
果是饱暖思银欲呢!
舜钰瞪他一眼,嗔怪道:“闺阁深养的好人家女儿,重在恪礼守节,名誉最是重要,岂能随便与陌生男子见面,上趟是我欠考虑,后被姨母好生一通责骂,可再不敢做这种事。”
顿了顿继续道:“那种小姐与书生幽会私奔的戏码,譬如崔莺莺与张生、杜丽娘与柳梦梅等,到底是戏文,若在现世岂不被吐沫星儿淹死,却当不成真的。”
傅衡晓得是这个理,却也惆怅起来,同她推心置腹道:“不瞒凤九,近日里无论是论判诏诰表,还是做经吏策,自感总心有余力不足,明年春闱科考,亦是有自知之明,若会试再不过,日后官途甚微,我想将此与你那六表妹表明,若她富贵能享,清贫能当,傅衡这辈子便只与她鹣鲽情深。”
舜钰清肃起脸庞,嗔责与他:“最听不得这种长他人志气,灭自已威风的话。
还未考你倒先泄气了!
那这数十年寒窗苦读又为哪般?你自个想想,即能中得举人,又比旁人能差得哪里去呢。
往年或许欠缺些运气罢了!
现如今毋庸多想旁的,一门心思好生在这里,听宿儒传道授业解惑,明年春闱你定能成的。”
又吓唬他道:”
我可警醒你,你若丧失斗志不肯安于学,而致春闱名落孙山的话,休想打我云表妹的主意。”
舜钰一番软硬皆施,傅衡听得一字不漏,至此又抖擞精神,重振旗鼓攻于学业,这已是后话。
......................
舜钰从马车上下来,已见秦兴在二门前,眼巴巴的苦等。
但见他腰间、手臂还缠着白条子,眼里含着泡泪,见主子过来,忙迎上跪拜。
舜钰拉他起来只道不必拘礼,再问秦柱丧葬办的如何,秦兴抹干眼泪,鼓噎道:“大夫人在后院僻了间房,遣人布置了,门上挂白布球,柱子用白纸糊上,老爹头一回穿一身锦缎衣裳,齐整摆进棺材里。
前两日二七,还请了二三个僧人来念经拜忏,放过几串焰炮,算是好生的送走了。”
他嚅嚅道:“老爹的后事秦府替我弄得妥当,瞧着李嬷嬷又成那样,我也无甚么定要怎样怎样的心。
那日爷从我家走后,老爹嘱咐过,要我好生伺候、保护着爷。
如今秦兴就听从爷的安排,绝无二话。”
舜钰拍拍他的肩膀,心里也酸楚,勉力笑道:“放心,此后你就在我身边侍应,只要我有粥吃,绝计不会少你这口的。”
秦兴自不胜感激,略踌躇了会低说:“我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舜钰让他尽管说来,他才小心翼翼道:”
那日衙府的仵作,问我讨要老爹的酒罐,听讲肚里有什么毒物,我把所有罐子都寻了出来,就缺三爷送的那个雕花烧窑酒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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