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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锦书却道:“我看闵道长对门下弟子颇为关怀,不像是十恶不赦之人,他与道长之间大约有什么隐情,我们外人不知,最好不要妄论。”
“哦。”
禾棠扁嘴,被教训了让他有些失落,不过很快,他又想起另一桩事来,“锦书锦书,我觉得这个青莲观很奇怪!
你有没有觉得?”
“嗯?哪里奇怪?”
“就是这些道士啊!
从掌门到弟子,全是年轻人,你不觉得奇怪吗?”
禾棠指着前面引路的云苍,“我见过的年纪最大的道士就是他了,可他看上去也就比闵悦君小一两岁吧,按理说,一个门派,再怎么说,也该有个老头子坐镇吧?可你看这青莲观,连个超过三十岁的道士都没有,你说奇不奇怪?”
他这样一说,杨锦书还真的发现事实的确如此。
青莲观立派几十年,即使开山掌门已仙逝,那神棍的师兄们也应当在世,怎么由一个年纪轻轻的闵悦君做了掌门?即使他修为较高,可资历毕竟不足……
就连菀娘都察觉出其中不对:“我好像根本没见过这山上有老头子。”
走在前面的神棍显然也听到了这些,他忽然僵在原地,不动弹了。
禾棠追上去问:“神棍,你呢?见过你那些师兄没有?”
神棍白着一张脸,僵硬地摇头。
他想,他知道万骨窟是什么了。
云苍带他们来到一处僻静山坡,这山坡树木林立,枝繁叶茂,树枝缠绕到一起,遮天蔽日,远远看去像一个洞窟,而林木之间,密密麻麻立着一排排木碑,每个木碑上都写着一个道号,木碑顶部缠着一条长长的白布。
云苍伸手指引:“这便是青莲观的万骨窟,葬着故去的青莲观弟子。”
他转过身,看着神棍,似笑非笑道:“可识得几个……师公?”
神棍缓步走进去,一一看过碑上的道号,脸色越来越白。
他本是嬉笑人生的无忧鬼,可当下模样却如此失魂落魄,神情悲恸。
“我有不太好的预感……”
禾棠道。
菀娘低声道:“看这些木碑年代……怕是故去多年。”
神棍在万骨窟中绕了一圈,游魂一般飘出来,神色震惊悲戚,一言不发地飘走了。
禾棠不放心,连忙追了上去,杨锦书与菀娘也只好跟着。
云苍示意两位弟子看顾他们,自己则与其他弟子为故去的兰亭下葬做法,借此间隙,他修书一封,以灵鸽传信,询问其他修道门派。
神棍飘得太快,禾棠他们追了一会儿便看不到他的踪影。
杨锦书无奈道:“他被固灵诀困着,不能离闵道长太远,不必太忧心。”
“难道是神棍的师兄们?”
禾棠挠头,“他不知道自己的师兄们死了吗?”
杨锦书长叹一口气:“看来是不知道。”
“虽然还不太明白他和闵悦君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我有了那么点……理解闵悦君每次看到神棍就生气的心情了。”
禾棠学着杨锦书的样子叹了口气,“他那个闷骚的性子,指不定心里藏了多少事不肯对神棍说,偏偏还要生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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