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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锦书点头,缓缓道:“道长懂法术和一些鬼术,提点我修炼,自己也修炼有道,保留了三魂七魄离开我的伞。
他与我共处了一年,懒得去别处,便在此留下了。
不过他在杨家后山总会想起自己被杀的场景,所以不怎么喜欢待在这儿,去乱葬岗安了家。”
禾棠张大嘴巴:“所以比起被徒弟杀死,在乱葬岗喂野狗的场景竟然更能接受?”
杨锦书笑了笑,摸摸他的头:“道长似乎不怎么在乎自己的尸体被喂狗的事。”
“那他一定很看重他那个徒弟……”
禾棠摸着下巴认真道,“道长一定被伤透了心。”
杨锦书却想起那个静默在雪中亲眼目睹野狗把道长尸体分食过程的黑衣青年,明明是他杀了人,却像是丢了魂一样任由大雪覆满身,身上的伤口都冻成痂。
他后来怎么离开的来着……
“想什么呢?”
禾棠的手在他眼前晃。
杨锦书回神,握着他的手道:“我在想,他那个徒弟这些年有没有后悔,有没有伤心。”
禾棠嗤之以鼻:“这种事都做得出来的人,哪里会后悔伤心?”
杨锦书没有接茬。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他这种欺师灭祖的行为,某种程度上,那可是弑父!”
禾棠振振有词,忽而又道,“不对,这个逻辑关系很有问题!
总之他把自己师傅给杀了喂狗哎!
不管怎么说都很凶残啊!
神棍到底收了个什么徒弟……”
“那是他们师徒之间的事了。”
杨锦书拍拍他的肩膀,“禾棠,我们该去晒月亮了。”
经他一提醒,禾棠才发现自己缩成一团困在他怀里,顿时脸红,嗖地一下飞出去,抱着门框不撒手,骂他:“臭流氓!”
杨锦书:“……”
明明是你自己跑我怀里来的好不好?
“咦?”
禾棠睁大眼看着自己,“我刚刚是飞出来的吗?我会飞了耶!”
杨锦书将桌上的麻将收好,慢悠悠晃过去:“是啊,可以飞了。”
禾棠蹦跶着要飞,却还是咚地一声扑倒在地上:“说好的飞呢?”
杨锦书失笑,一把将他从地上捞起来:“你道行太浅,走吧,多晒晒月亮。”
“不,我先吃点东西……好饿……”
杨锦书隔空取了只蜡烛藏在袖子里,勾着他的腰说:“晒月亮的时候喂你吃。”
禾棠有气无力:“饿……”
杨锦书只好捏着禾棠这只小鬼的衣领朝山坡上飘,内心无限感慨:这只小鬼食量也太大了,香火蜡烛根本不够他吃,瓜果糕点早就被他消灭干净……看来得再去给父母托个梦,让他们再送点供奉来。
养个媳妇真不容易……养个能吃的媳妇更不容易……
杨锦书有点幸福的小忧伤,好在被他拎着脖子飘的小鬼还算乖巧,抱着他的腰温顺地等投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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