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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使了个巧劲挣脱施天宁的桎梏,瞬间飘出半里远。
禾棠没想到回家报个仇都能碰到这种事,顿时哑然。
杨锦书温声道:“朱府现下戒备森严,又有道士坐镇,我们还是另寻机会吧。
离天亮还有些时辰,我们也回去吧。”
禾棠无奈,却也知道自己本事不够,只能点头:“好吧,等那群道士走了再说。”
施天宁狂翻白眼,他下山是来玩的,结果什么事都没干就要打道回府了,无聊。
正欲折返,神棍又忽然出现,大叫着:“杨锦书!
快打开伞让我躲躲!”
杨锦书本来就没将修罗伞合上,闻言便撑了开来,问道:“这是怎么……”
神棍瞬间附在伞上,叮嘱道:“就当我不在!”
话音刚落,三鬼直觉身上一冷,一道幽幽紫光震荡开来,方才院中碰见的冷面道长已至身前。
这位道长年约二十三四,面白身高,长眉斜飞,一双眼亮若晨星,相貌甚是俊美,然而一身凛然傲气令他不怒而威,墨色道袍在夜色中无风自动。
他看着面前三只,漫声道:“你们是何方小鬼,竟流窜至此,扰人清梦?”
禾棠躲在杨锦书背上低声骂道:“这什么道士啊妈呀为什么他一过来我就忍不住浑身发抖!
吓死宝宝了!”
杨锦书拍拍他的胳膊,答道:“此人道行高深,已是鬼见愁级别,你怕他很正常。”
施天宁哼道:“我们晚上出来溜达都不行?”
那道长不为所动,继续问:“你们法力低微,离入葬之地不会超过二十里……是乱葬岗的孤魂野鬼?”
“是啊,怎样?乱葬岗的孤魂野鬼触你霉头了?”
杨锦书连忙拦住施天宁的胡言乱语,彬彬有礼地对那道长说:“道长莫怪,我这位朋友性格如此,并非有意针对。
我们几个的确是乱葬岗那边的,我家小孩玩心重,在山头没什么可玩耍的,闹着要到山下来逛逛,我们便寻了个没人的深夜带他下山走一走,并无恶意,更未伤人,还望道长行个方便。”
道长:“你是谁?”
“在下姓杨,名锦书,自长生。
家父乃县上书院的先生……”
他还未说完,那道长已经点头:“哦,是你,杨家后山那座坟是你的?”
杨锦书眉头一跳,不知他为什么立刻想到这里,只好点头道:“确是在下。”
“你死几年了?”
“七年有余。”
“哦。”
那道长应了声,忽然道,“三年前你有没有在你家后山见过我?”
“……”
杨锦书没料到他有此一问,登时愣住,不知如何回答。
禾棠听杨锦书说过那段旧事,脸色一变,忍不住为杨锦书担心起来。
那道长脸上威色愈重:“怎么,难道三年前你也下山来玩耍?”
杨锦书心中暗叹,只好道:“不瞒阁下,那年冬天……我确实是见过阁下的。”
那道长忽然脸上一僵,梗着声音道:“你……当真见过我?”
杨锦书点头。
对方沉默。
施天宁知道神棍是三年前来到乱葬岗的,因神棍起初是在杨锦书那里修养,故而其他人并不知他身死之时究竟发生了何事,此时听他们对话,似乎还有内情?他忍住插嘴的冲动,看着他们说话。
杨锦书发觉禾棠一直发抖,忍不住道:“道长,你若无事,我们便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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