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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李善情是比较善于观察的人,看得出要是再移开,可能会把那个身体不敏感,但是心灵很敏感的人给激怒,便非常礼貌地征求了意见:“能不能再往后退一米呢?”
如此友善的询问,敏感的庄叙却没有体会到李善情的用心良苦。
他看着李善情,顿了顿,说:“李善情,你要见我,就不要躲。”
庄叙这样讲话,语气莫名地有些低沉,仿佛是李善情做错了什么,他才在这里颁布这项完全不公平的见面规定。
李善情能言善辩,本来可以说自己健康有限制,不得不躲,看着庄叙的眼睛,却并没有说出口,当然也无法再躲。
庄叙又朝他走近了两步,像试探李善情的底线,李善情闻着刺鼻的气味,忍喷嚏和咳嗽忍到眼中含泪,庄叙才不走了,问:“你还没说,为什么来利城。”
“我来找你啊,”
李善情实在不知道庄叙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我们已经七个月没有见面了,你不来找我我只能来找你了。”
“……你为什么非要见我。”
庄叙的声音中掺入了无奈。
庄叙与李善情的距离,可以让李善情看清他的一切,从打理得服帖的头发,到熨烫整齐的西装,清晰俊秀的轮廓,注视着谁,都会让对方觉得他十分认真而温和的眼睛。
庄叙的外表并没有发生太多变化,仍旧是很出众,高瘦,谦和、含蓄地站在那里,只有李善情心里觉得他陌生,想这应该都要怪庄叙总不见自己。
愿意来找李善情、在医院陪夜的人是庄叙,对李善情避而不见的却也是他。
这个人比最难的公式还要难解。
李善情以为自己来利城需要的只是冲动与路程上的忍耐,见到庄叙之后,他们打打闹闹的都会像以前一样开心,现在才发现不是,庄叙好像是真的不想见他。
李善情觉得迷惑和伤心,或许他不那么重视庄叙就好了,但很难做到。
又如果人对彼此之间的情感能够对等,就像如果李善情这支五十毫升的感情的试管,倒十五毫升给庄叙这支装二十毫升的水的试管,大家都变成三十五毫升,一切这样简单,该是多好。
或者李善情可以把三十毫升倒走,也变成二十,但他找不到方法。
庄叙在他心里就是和他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玛丽一样,对他来说是很重要的。
这时候,虚掩着的门被人轻敲了一下,庄叙也回过头去看。
一个漂亮的女孩探进身来,她看见房内的情景,与李善情对视,她稍稍一愣,而后对庄叙道:“庄叙,他们说你在这里,你遇到什么问题了吗?”
“没有,”
庄叙对她说,“抱歉,我们有些私事处理,要借用你们的房间了。”
女孩显然有些困惑,不过大方地摇摇头,对他笑了笑:“那你们先忙。”
还替他们关上门。
“这就是我说的赵小姐。”
庄叙突兀地对李善情说。
李善情“嗯”
了一声,还在因为他与庄叙的情感不对等而忧郁,不知不觉,庄叙已经站在他的面前。
不知是不是习惯了,香味现在若有似无萦绕在李善情的鼻尖,不再那么刺鼻。
李善情睁大眼睛,看着庄叙近在咫尺的无情的双眼,心跳无理由地响了一些,又困扰,又感伤。
真希望他能像与自己想见他一样,想要见到自己。
两人安静了一小会儿,李善情开口对庄叙说:“你都不关心我坐车有多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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