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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公寓,冯小坤果然没有回来,也不知道他今天晚上还打不打算回来了。
我把外套挂在门后的挂钩上,钥匙随手丢进玄关的小瓷盘里,叮的一声脆响,在空荡的客厅里显得格外刺耳。
窗外雪还在下,路灯下能看见大片大片旋转的雪花,像被谁撕碎的纸屑,没完没了地往下掉。
为了安全起见,我还是决定给冯总打个电话。
“喂,冯总,你和林笙一起在酒店住吧,外面雪还在下,你就别回来了。”
我贴心地说道,声音压得很低,怕吵到隔壁早睡的邻居。
“用你说嘛,你还有别的事情没有?没有挂了。”
电话那头的冯总声音带着不耐烦,背景里还有电视声——像是新闻播报,又像是球赛解说。
我还没来得及再嘱咐一句,那边已经“嘟”
地一声切断了。
挂断前,我隐约听见手机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像浴室的花洒,又像有人在盆里洗手。
可这会儿窗外分明是雪,哪儿来的雨?我心里咯噔一下,但又想:酒店里想冲澡就冲澡,管他呢。
只是冯总挂得这么急,也不知道他带没带雨伞,别真淋坏了,明天要是带个小冯总回来,可就不妙了。
我把手机往床头一扔,懒得洗漱,衣服都没换,直接瘫进被窝里。
灯没关,天花板上的吸顶灯晃得我眼晕。
我伸手“啪”
地按掉开关,房间一下子黑下来,只剩窗外路灯透进来的橘黄,把飘雪的影子投在墙上,像老电影里的噪点。
我翻了个身,把被子拉到下巴,嘟囔一句:“天黑了,睡觉。”
……………………………………
“咚咚咚咚咚!”
大早上的,一阵几乎带着火气的敲门声把我从梦里生生拽出来。
梦里我正追着一只会说话的猫跑,猫回头冲我喊“迟到了”
,结果就被敲门声吓醒。
我迷迷瞪瞪地看了眼手机——凌晨一点十七,屏幕亮得刺眼。
不用想,肯定是知夏姐。
她每次找我都是这副拆门的架势。
我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决定装死。
“咚咚咚咚咚!”
又是一阵,比刚才还急,门框都跟着颤。
我叹了口气,声音隔着被子发闷:“姐,要不你把门砸了吧,我长床上了。”
说完,我把枕头往头上一盖,世界顿时清静了两秒。
可就这两秒,一股莫名的寒意顺着脊背爬上来——像有人把冰水滴进我后脖颈。
我一个激灵,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被子滑到腰际,冷风灌进来,鸡皮疙瘩起了一片。
紧接着,就是“一库”
,随后是“kuci”
一记踹门声——门锁直接报废,整扇门被踹得朝里大开,砸在墙上又弹回去半尺。
走廊的声控灯亮起来,白光刷地灌进屋子。
我眯着眼,逆光里看见一个人影:长风衣下摆带着未化的雪沫,怀里抱着一团毛茸茸的“小棉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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