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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戏总算是完了,生辰喜宴上闹了这么一场,元德帝也撑不住了,歌舞散尽,百官归家,他回大明殿歇息了。
称心忙了一天,对着窗户吹风,又想到今日的事,头疼得厉害。
陈桑走了进来,他穿着一身黑衣,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轻松地笑着,“今日的戏,可真是精彩,”
称心不太有气力,微微抬头,朝陈桑一笑。
他的嘴唇是苍白的,一点血色也无。
陈桑走近了些,似乎很不满称心的回应,单手随意地将他的手腕圈起,摁倒在了床上。
称心换了衣裳,宽松得很,袖子滑落到了手肘,露出一大截胳膊。
称心瘦且白,似乎轻易就能被捏碎骨头。
他现在已经好多了,从前最忙最难的时候,瘦的只剩一把骨头,后来同陈桑滚上了床,陈桑嫌他骨头硌得手疼,才勉强自己多吃了些。
旁边的只点了盏白烛,幽微的火,模模糊糊映亮了周围一小块地方。
他手腕处一圈明显的青紫痕迹,像套上的手镯似的。
他皮肤本来就白,昨天又是梁长喜是最后的临时挣扎,力气大些也是应当的,不过因为太忙了,称心自己都没注意到这处伤痕。
陈桑一眼就看见了,他的声音一沉,“谁弄的?”
称心想要挣脱,却比不过陈桑的力气,只是徒劳无功,又不想回答,随口反问道:“并没有什么要紧的。”
陈桑将他拉的更近了些,“你是我的人,别人不能动。”
称心的瞳孔紧缩,又往回退了退,想将袖子拢起来,至少表面掩盖住。
他也没费力说假话,只是道:“梁长喜昨天捉住我,不小心抓的。”
陈桑问道:“那他人在哪?”
称心望着他的手,眼波温柔又颓丧,低低地笑了,“大概是死了吧,昨天就死了。”
他顿了顿,不再像方才那样,而是正经道:“我接了他的事,同陛下的暗卫接洽了。
太清宫一直有人监视,那大概是太子的人。”
陈桑反问,“你怎么知道的?”
称心偏过头,含糊道:“猜的。”
如果那里不是太子的人,乔玉的事不可能瞒到现在。
但事关乔玉,他不愿意告诉陈桑,也不愿意骗他,就这么说了,信不信只能任由对方了。
陈桑是在子时后离开的,称心已经昏睡过去了,他抱着被子,睡得不太老实,露出赤裸的后背,微微颤抖着。
回去后,副官听了这件事,已经想好了称心的许多种用途,样样都极为危险。
陈桑打断了他的话,“称心有别的用处,不能这么轻易地用掉他。”
副官不敢说话了。
而今天的事,在乔玉回来前,已经传入了景砚的耳朵。
景砚沉默地听完了,捧着白水饮了一口,露出一个笑来,“这出戏演得很好,比孤想的,要好多了。”
果然,人心不可预料,即使是景砚,也没算到这一步。
不过结果很好。
景砚吩咐了几句话,叮嘱了朝中几个大臣,再等待不了多久,就该是他离开太清宫的时候了。
乔玉恰好连滚带爬地撞开门回来了,景砚立刻中断了谈话,去接乔玉去了。
隐藏在暗处的萧十四皱了眉,他总觉得这样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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