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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且被人摁着背压在地上,坐在沙发上的黑色的皮鞋在他眼前落下,居高临下的男人俯身望过来,带着淡淡烟草味的指尖捏住他的下巴,抬起他的脸。
听说赵归璞年轻的时候总跟船,还亲自掌舵,这些年上了年纪跟船是少了,但是掌船舵的本领没落下,年年还是例行要去跟几趟,只是不再跑跨大洋的航线,几乎都是短线。
是以相比起别的养尊处优的贵人,赵归璞的手指腹和掌心都有些粗糙,茧有一层,且并不薄——
那是在船上,亲力亲为做活日积月累留下的。
硬茧刮过吴且的眉弓时,黑发年轻人被蹭的猛地蹙眉,“嘶嘶”
倒抽气。
“现在知道疼了。”
男人撒开手时,吴且清楚的看见他指腹一抹红,想来是自己眉上有一道伤口,刚才被此人反复摩挲——
一点儿没收着力那种。
像是存了心要给些惩罚。
吴且费劲地抬着头,此时安静下来才感觉到浑身上下快要散架似的哪哪都疼,额头上也有湿漉漉的感觉,好像面颊有一边也发烫地肿起来。
赵归璞自上而下的打量了一会儿黑发年轻人狼狈的样子,从方才起毫无波澜的眸中似才有无奈,他挥挥手,道:“好了。
放开他。”
是对吴且身后压着他的人说的。
身上的力道几乎是同一时间就被卸下,吴且刚爬起来,就被伸过来的大手扣住了手腕——
和赵恕那种横冲莽撞的生拉硬扯不同。
干燥宽大的掌心贴着他的皮肤,轻轻带了带,力量是不容拒绝的悬殊。
吴且来得及反应过来之前,人已经坐在了赵归璞的腿上。
男人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额头上的伤口上,烟草味混杂着古龙水的味道,完完全全没有一点儿信息素波动气息。
吴且惊呆了。
一时间连惊叫都堵在嗓子眼里,任由男人的手抚过他的背,手掌隔着薄薄的衬衫,又划过他的脊椎。
被这样蹂得浑身发麻,他终于条件反射要跳起来,屁股下隔着西装裤坚硬的大腿像是什么坐姿刑具——
感觉到他的微动,那只作恶的手不急不慢从他的背滑到他的腰间,微一使力。
“别动。”
男人的唇落下来,贴在他的额角,状似亲昵,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低语。
“我不知道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但你确实让我即将谈成的生意摇摇欲坠……好好配合,否则明日吴文雄只好去后弥海的鲨鱼湾中捞你。”
在外人看来,黑发Beta只是僵硬了下,下一秒就乖顺的依偎在男人的怀里。
赵归璞轻笑着,固定在怀中人腰上的大手挪开,摩挲他的下巴。
手指状似温柔,替他揩拭去脸上的血,才抬头看向屋内另一个始终饶有兴致看着他们的中年男人:「是我的人。
让他在房间乖乖等我,也不知道听了什么人谗言今晚这里会有一些特别节目,坐不住了跑来闹腾。
」
赵归璞也说的意大利语。
实则从方才迪格特踏入这间酒店,见到这位江城的现任船王开始,他一直在同他讲中文。
根据资料显示,赵归璞是自学了很多国家语言的,他面对任何人都只讲中文,不过是他傲慢性格的一种体现。
此时换上迪格特的母语,姿态上就有了有点儿放低的意思。
迪格特听过华国这个自由贸易港口的船商很难搞,手里的船队其实在世界范围内并不算特别大规模的程度,但其野心勃勃,本身为顶尖的Alpha,做事吹毛求疵,性格也很古怪——
许多同行曾经因为对东方人都是老实人的刻板印象,想要试图在他这占点便宜,最后通通不幸狠狠吃瘪。
迪格特之所以选择赵归璞,是因为他除了傲慢和难搞外,还有个名声在外,那就是赵先生做生意却说一不二,非常诚信。
“诚信”
二字,在这年头的生意场上,简直是最难能可贵的品质,没有之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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