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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随即,一股滔天的恨意和冰冷彻骨的漠然在她眼底炸开。
洛州谢家?那些把她生母磋磨至死,视她这庶女如草芥,只在她得势后才赶来攀附的所谓家人,至亲?
若非师尊垂怜,将她收至膝下教导,她现在已冻饿至死!
这些所谓的‘亲人’,在她心中激不起半分涟漪,只有无尽的厌憎!
“魏公公,”
谢映秋猛地抬起头,一双布满血丝的眼,毫不相让的与魏无咎对视“收起你这套假惺惺的把戏!
畏罪自尽?我谢映秋何罪之有?!
是,我承认,我确实利用职务之便,拿了些府库里报废的符箓灵材,转卖换了些银钱!
但那不过是些边角料,价值几何?与整个府库十数年的亏空,与那场烧掉七成库藏的大火相比,九牛一毛都不如!”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玉石俱焚的决绝“你们!
是你们这群蛀虫,上下其手,贪得无厌!
眼看捂不住盖子了,就想把所有罪名都栽到我这个无权无势的学正头上?让我顶下这泼天的罪孽,好让你们逍遥法外?做梦!”
用洛州那些所谓的家人来威胁她?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他们死绝了才好!
魏无咎眉头微皱,笑容凝固了,这女人对家中至亲,竟如此绝情狠辣?
“好!
很好!”
魏无咎细长的眼中寒光大盛,脸上已经没有了一点和煦,只剩下阴鸷的杀意,“看来,谢学正是铁了心要一条道走到黑了?那就休怪咱家无情。”
赵无尘看见这一幕,只觉心脏被人紧紧抓住。
魏无咎意欲何为,他想要对师尊做什么?
他现在无比期盼沈天能及时赶至,虽然这很不现实——
而此时沈天已一路畅通无阻,来到府衙阴森肃穆的大牢入口。
其实临来时,沈天是想叫上沈苍的,可沈苍临时有事去了田庄,不在家中。
二人脚步才刚踏上台阶,几名持刀狱卒与一名身着皂衣的狱丞便挡在了门前。
“站住!
牢狱重地,闲人勿入!”
狱丞板着脸厉声喝止,官威赫赫。
沈天脚步不停,径直走到几人面前,手腕一翻,那枚墨玉狴犴腰牌已擎在手中,几乎要怼到狱丞脸上。
他眼神凌厉如刀锋,声音不高却带着迫人的威压“北司靖魔府办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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