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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了宝鼎山之行,清溪便在凌德言严格要求下过上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日子。
自那日与萧奕峥在玉月亭达成共识后,她便和父亲说明了情况。
言必行,行必果的话自她口中而出,总不好一转眼让父亲又拒了皇帝的提议。
凌德言甚为惊讶,追问她为何改了主意,是否发生了什么事。
她一五一十交代说是那日玉月亭偶遇恒王,两人言谈相契,性情相投,自己对他起了仰白之心,觉着这份姻缘极为不错。
说到仰白二字时,她适时的低下了头,觉着自己欺瞒父亲,心中有愧,自然不敢面对他的眼神。
而如此这般表现在凌德言眼中却看出了娇羞之态。
他皱着眉,还是不太能相信她所说的,于是继续追问:“真的?只是这样?”
清溪仰起头,认真道:“爹,你知道,我一直想要看看天下山水,恒王殿下那般经历,甚是吸引我。
正如爹爹所说,他是个谈吐不凡,怀有寰宇之人,实在是极为优秀。
再说了,我一贯向往无拘无束,若不是因为心生仰白,是决计不会委屈自己。”
凌德言紧闭着嘴唇,想着她说的话也不无道理。
凭着六殿下的风度魅力,清溪在与其有过交往后有这般心思倒也不足为怪。
“只是,你对远翼真的没有那般心思?”
“我视他为兄长。”
说起曾启道,清溪心里一宕。
现下自己的情况,即便不嫁与皇家,也不能与曾家联姻,断不可连累了旁人。
“珩儿,这是终生大事,不可图一时之好恶,一念之得失。”
凌德言郑重道。
清溪微愣,还是坚定的点点头。
凌德言一时无话,后也轻点着头:“让爹想想,想想。”
他在宝鼎山的最后一夜与沈子儒密谈很久,对方向他透露一个重要讯息,广王白日里打听了清溪是否婚配之事。
这让他当时便后脊背一凉,他自然知道自己在西南巡查惩处官员之事是得罪了广王,但是那几个官吏官阶太低,却不曾想让广王如此在意。
他为何会在意起女儿的婚嫁之事?他和沈子儒说自己无意让清溪嫁入恒王府,沈子儒却提醒他广王膝下亦有未曾婚配的儿子,这让他不寒而栗。
若说皇帝不会勉强这门亲事,那么以广王的性格确是万万要勉强的。
两害相较取其轻,如此说来,让清溪嫁入恒王府实在是上上策。
只是想到女儿的婚事夹杂着这么多的无可奈何,他甚为难过,而现在清溪说她仰白恒王,这确让他很是安慰。
其实,他希望如此,他希望女儿是心甘情愿开启另一段人生。
清溪居家看书写字抚琴,倒也充实。
她时不时的想起那日玉月亭内的对话,也不是没懊恼过尽如此轻易定了如此重大之事,只是后悔亦是无用。
那日,她问了萧奕峥三个问题。
她心中自有答案,当时便想若他给了否定答案,那么这门婚事确是要挣扎一下,但若他坦荡如实以告,她便点头,因为信任。
既是下了决定,便只有向前走,她想活的洒脱随性些。
也不知是近日发生之事带来的紧张惊险,还是宝鼎山的夜风吹多了,她在回家的第三日便病了,发烧头疼鼻塞声重。
月影一边喋喋不休的埋怨她不注意保重自己,一边喂药端茶倒水不辞辛劳的照顾她,凌德言只要从府衙回来也基本在其身边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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