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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不可思议的时候,楚扶暄翻了个身,由于不小心用力过大,他们实在靠得太近,他几乎是直接和人叠在了一起。
楚扶暄也是刹那间就后背颤栗,大概是刺激太强烈,慢半拍的感官突然变得灵敏。
“你撞得我好痛。”
他说,“是不是你问的祁应竹,我刚刚记得的来着,想了好久他是什么人。”
他不安分地挪动,试着撑起胳膊,可不小心没有稳住平衡,又摔在了祁应竹的身边。
祁应竹下意识地转头查看情况,正好楚扶暄探出了脑袋,彼此的呼吸从而交错在一起。
这个距离和角度连睫毛都数得清楚,楚扶暄的眼角也泛着红,水汽迟迟没有散去,使得他眼神格外朦胧,甚至有几分天真稚气。
当他专注地直视着某一个人,即便满身醉意没有散去,也会给人一种被选中与被依赖的错觉。
祁应竹明白不能自己再这样望下去了,可这次的目光没能及时打住,喘息的节奏都因此错乱。
“我好难过。”
楚扶暄说,“没有酸奶,什么都没有,衣服不舒服,头也痛,能看到的旋转了一个晚上,我在哪里,我报不出地址。”
祁应竹想提醒他其实报得出来,这串地址被写在结婚文件的收件栏里,早就亲眼看到过一次,那时候他站在自己身旁,好奇的视线快要凝结在纸上。
然而,看着楚扶暄迷蒙的眼睛,祁应竹终究半个字也没说。
他不做强求,这本来就是自己一个人的、没什么值得打听的地方,想过夜连毛毯都没办法招待。
思及此,他轻手轻脚地想与楚扶暄分开,却被楚扶暄搂得更紧。
一再退让的耐性濒临告罄,祁应竹倒吸着气,伸手要把对方推开。
察觉到了祁应竹散发的气压,楚扶暄无助地垂下脑袋,用额头蹭了蹭男人的肩膀,几乎是循着本能在寻求指引。
他口齿不清地讲了些什么,祁应竹没能立即消化,不过很快便意识到了具体内容。
楚扶暄说的是:“你可不可以联系祁应竹,麻烦他一定要过来接我?”
起初他缩在墙角,拜托的就是这么一句话,如今再度感到无措,又喃喃着重复了两遍。
祁应竹彻底愣住了,而他们此时是那么亲昵,仿佛一对存有感情的恋人,楚扶暄无知无觉,得寸进尺地牵住他晃了晃。
有那么五六分钟,祁应竹一直状态飘忽,而楚扶暄捣鼓到现在,再旺盛的精力也终于消耗殆尽。
四周没了动静,他便愈发地迷迷糊糊,湿润的睫毛逐渐闭紧,握着祁应竹的手却没有松开。
楚扶暄一旦不再吵闹,样子极具迷惑性,眉眼瞧着温驯柔软,谁也想不出他之前是如何惹人生气。
不比他状态纷乱,头脑完全被身体带跑,祁应竹此时特别清醒。
半晌,祁应竹小心地挣开手腕,继而起身摊开棉被,铺在楚扶暄的身上。
楚扶暄嘴唇微动,好像酒后有点口渴,祁应竹接来一杯温水,很是生疏地喂了些。
他今晚面对的所有事情都是闻所未闻,从没想过自己会给人喂水,捧着杯子略微有点抖,难免i流出来了一些。
祁应竹用纸巾擦过楚扶暄的唇角,坐在床头没有躺回去,想离开又无处可去。
最终他还是去了客厅,楚扶暄睡得不太踏实,下意识地往他身边移,惹得祁应竹心烦意乱。
嫌烦?嫌这样太过亲昵?他再度给自己的行径找理由。
可这一次无论如何说明,都没办法解释被楚扶暄靠拢之后,为什么身体不受控制……
祁应竹想到这一层,僵硬地从沙发站了起来。
他反复踱步,燥热却没有退去,像是故意提醒自己。
“是的,你就是在楚扶暄打滚的时候,没有觉得人家有多么讨厌,反而当场就对此有了生理冲动。”
草,祁应竹暗自爆了声脏话,心结来到了上个版本——可楚扶暄是男人啊?
即便他不喜欢女人,但也没考虑过男人,他很早就有事业野心,别人在谈情说爱的时候,他满心满眼全是如何扩张版图。
踏上这条路后,时间就变得飞快,半年一次晋升,两年一次跃迁,待到他坐上现在的位置,流水般的八年如弹指一挥间,他心无旁骛地走到了这里。
莫非同性恋会传染?祁应竹深刻地思考了这个问题,在线询问医生却被批评偏见。
也可能是从来没和人如此凑近过,又是埋脑袋又是搂胳膊,哪个人受得住?他这么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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