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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问,“你高考吗?”
“废话,法国也有高考啊,我们叫bac。”
徐培因说,“对我来说都不难,不用听励志音乐。”
梁璋半躺着恭维他:“是吗,不愧是徐总……那你要不要放歌?你青春期总有爱听的歌吧,玫瑰人生吗?”
培因哥笑了:“你是不是只听过这么一首法语歌?”
他扶着方向盘,将车窗降下一条缝,高速冷风刮过车身的呼啸声挤进车内,“我年轻的时候……和现在听歌也没什么变化,你有没有听过《callyoutonight》?”
“没有。”
但梁璋很快找到这首歌播放起来。
前奏响起,车载音响音量大得胸膛都在发震,徐培因只好大声说话:“你居然没听过惠特尼休斯顿!”
梁璋也扯着嗓子回应:“我只是没听过这首!
我听过《iwillalwaysloveyou》呀!”
培因哥好像觉得他很孤陋寡闻似的,不再和他讲话,车厢中只回荡着女歌手的歌声。
雪下大了,他打开雨刷器,橡胶条有节奏地刮擦着玻璃,徐培因左手食指轻轻敲着代替琴键的方向盘,看来是真的很喜欢这首歌。
难道听这首歌必须吹风?培因哥怕冷也要潇洒,让车外的风灌进他大衣的袖管。
梁璋歪在座椅上,默默把空调出风口拨弄向驾驶座那边。
高速路上车辆稀少,只偶尔掠过一些反光的道路标识。
近光灯里无数飘洒的雪片朝他们袭来,夜色深沉,他们正在逐渐驶离北京。
换梁璋开车的时候,徐培因直接把副驾摊平了,裹紧大衣睡过去。
明明说自己白天起得晚,结果还是很能睡。
过土路的时候把徐总颠醒了,迷迷瞪瞪爬起来,项链坠在衣领外随着颠簸乱晃。
他扒着车窗看外面简直荒郊野岭,但也近人烟了,周围有爆竹烟花响起,天不再是浓黑。
“要不是有爆竹声,我以为你给我卖了……”
梁璋瞟一眼后视镜,徐培因幽幽盯着他。
他笑了:“马上到了,这儿是我二表姑家,她家全家出去过年了,没人在,我们去她院子放炮。”
他把车停在门口,开始按照二表姑的微信指示翻哪块砖头底下藏着大门钥匙。
雪把砖块都盖上了,并排的每家都在放炮,窜天猴的声音一会儿一个,梁璋哈着白气蹲在哪里刨雪,让培因哥先下车等他。
“冷吗?”
梁璋扭过头大声喊培因哥,“冷的话你跺跺脚!”
徐培因跑过来踹了他一脚,梁璋又笑。
南头谁家点了个二踢脚,梁璋从仓库里抱出烟花箱的时候,看徐培因本来正低头用鞋尖在雪地里画着什么,被突然的巨响吓得缩脖子,好半天才从羊绒围巾里挣出半张脸。
不经吓的人还能点炮吗?梁璋保持怀疑,但还是往地上铺了一长串挂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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