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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佑泽要是个小人就算了,偏偏哪里都挑不出毛病,他这时候发火都愧疚了。
“不用这么客气,梁生,你可以请我吃饭。”
陈佑泽说。
“……”
梁璋把手机换了一边耳朵听,不确定地说,“当然,得请……不知道您餐标打算定多少,这回我可走不了公款了。”
陈佑泽在电话那头笑:“对面商场的丰门轩就ok,培因说你是本地人,我刚好拜托你帮我选一点特产到时候带回去,打扰你工作吗?”
“不打扰,不打扰……”
梁璋挂掉电话以后直接拨通了徐培因的号码,问他:“培因哥,你还和陈先生说过我是本地的?”
电话那头沉默着,梁璋也不讲话,又在自己找些莫须有的证据。
十几秒后,话筒里传来一声模糊的鼻音,徐培因明显带着惺忪睡气的声音不耐烦地问他:“……你说什么?”
梁璋看了眼屏幕时间,十点半,原来是根本没睡醒,他疑神疑鬼了。
于是放软了语气,慢悠悠说:“没什么,就是要和陈先生吃饭,发现他知道我是本地人,还挺惊讶……”
“他当然知道啊……”
那边是被褥摩擦的声音,看来人还埋在床上,困得嗓子哑说不出完整的话,“吃饭……你和他,吃,干嘛?”
“人家周末加班帮我找文件得请客的,刚好也多跟他聊聊天熟悉下。”
梁璋这么说,那边又没回音了,只有呼吸声,显然是睡过去了。
徐培因精力真的很差,这更显得梁璋管他多要是很强人所难的事。
他抱有三分内疚,十分舍不得,捧着手机不愿意挂断。
手掌捂着听筒,自己有再多噩梦和胡思乱想,所有那些不安定的东西,在这片刻的沉默里,都被无防备的培因哥稳稳接住。
他听见对方均匀的呼吸声,心里遭不住的软,好像什么事情都可以原谅了。
他本来准备好照片了,小金的、老陈的,他费老鼻子劲装是培因哥的意思管白总要到当时帮忙的律师联系方式,再从律师手里要到的最该死的前任的——这些照片他都发给金女士,问看起来是什么感觉,不过金翠兰还没回复过。
一会儿他和陈佑泽吃饭,有很多问题也可以直接问这位。
这样听了十分钟,梁璋轻轻叫:“培因哥。”
“嗯……”
“好喜欢你,真的。”
梁璋有点委屈,他预想到自己的planb可能是装无事发生,好窝囊的方案,“好了,你再睡会儿。”
与徐培因不同,陈佑泽这个时段相当精力充沛,看肌肉充血的程度,居然是从健身房赶回来给自己找文件的。
梁璋想到这人大老远跨国出差还有闲心给自己先办一张健身卡,就觉得人家比自己肌肉大也不是没道理。
丰门轩是做京菜的,陈佑泽说自己来北京出差很多趟但每次都很忙,这回呆的时间久一点多体验一下。
梁璋秉着略尽地主之谊的心态,有求必应,什么景点特产全都推荐一番,无比热心。
他们都有健身习惯,也对户外运动感兴趣,话题居然越聊越顺,看起来很像一堆志同道合的友人。
直到陈佑泽说:“我还以为你会很难约出来吃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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