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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原先那几分闺秀气,倒真被山风吹淡了不少,眉眼间渐渐添了些练家子的筋骨劲头。
说来也怪。
她从前也练过些拳脚,模样是有的,招式也齐,只可惜一出手便软,架势是架势,力道全无。
可自打呼吸法入了门,气脉一通,整个人像是豁了窍似的。
浑身筋骨有了章法,那力气就像从地底下拔出来的,一点点往四肢百骸里渗。
平日里学得磕磕碰碰的拳招,这会儿也是一点就通,翻来覆去打得顺畅得很。
这才晓得,夫家那门祖传法子,还真是有些门道的。
心里头那点小心翼翼的敬畏,也便悄悄添了三分。
至于小丫头姜曦,这些日子倒稀罕得很,屋里头难见着人影。
偶尔在院角里瞧上一眼,也是蹲着跟那刘家小子说悄悄话,手扯着人家袖子,一副理直气壮的小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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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着旁人靠近,便像小耗子见了灯火,身子一缩,背过身去,装得跟没事人一样。
像是在藏点什麽,又像是刚把什麽偷偷记下,生怕被瞧了去。
日子就这麽溜着,眨眼半月。
凉州府的调令也终于落了地,一纸公文送到姜家门前,封印鲜红,字字乾脆。
姜亮因着前番军功,升任武备司尉曹令史,限期即刻赴任。
这一下,算是板上钉钉了。
小夫妻俩收拾了几日行装,衣物书册,药箱兵器,一样一样装得妥帖。
姜亮要去州府入职,李文雅也得一同,继续跟在那位姑母身边学女医。
第二日一早,天还未亮透,山脚路上便已有人影晃动。
姜义与柳秀莲早早起了,将儿子儿媳送到村口,天未亮人已醒,话也说得细。
柴米油盐说一遍,寒暖早晚叮咛一回。
嘴上唠叨,眼里却难掩不舍。
姜义拉着儿子的手,语气格外郑重,连眉心都比平日里皱得深些。
「他日若得了娃儿,等呼吸法有了点模样,记得带回来,住上一阵。
」
「李家药材多,这我不操心。
可真要说磨性子丶稳神魂,还是咱这山脚灵气足,那草地阴寒逼人,最合适不过。
」
姜亮拍了拍胸口,点头如捣蒜:「记下了,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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