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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里自有分寸。
自家神魂中观想的,是阴阳二气循环不息之象,讲究一个「圆融周全」。
倒不像女儿他们,从一开始便偏于五行之中某一脉。
他又问了那心丶肝丶肾三脏的玄妙,一五一十记下。
心底那张修行路上的图谱,便又添了几笔,愈发清晰。
堂中一时寂然,只听窗外寒雀振翅,扑簌作响。
姜义端着茶盏,目光自女儿那张笑意盈盈的脸上移开,落在旁边那位始终温和的女婿身上。
语气平常,仿佛随口闲谈:
「你神魂里,本自带着一股厚土的沉稳。
如今又炼这脾中土浊,一内一外,两相印证。
」
他说到此处,语声微顿,眼神微微一凝。
「再施展那土行之法,想来该更顺了罢。
」
刘子安闻言,神情不动。
这时倒也不自谦,在明白人面前,虚礼多了,反成笑话。
他略一颔首,声音温和,却沉稳有力:
「岳父法眼如炬。
」
「如今行走于土石之间,与立身厅堂之内,确已无甚分别。
」
言语平淡,却有一股厚重从容之气。
以他如今的修为,地上地下,不过一步之遥。
姜义又缓缓道:
「说起来,这几年,地龙翻身倒是越发勤了。
」
他抿了一口茶,语气不紧不慢:
「你若真能在那土石之间来去自如,视同坦途,或也可下去走一遭,瞧瞧那地底……究竟是个什麽光景。
」
刘子安闻言,面上掠过一丝惭色,却并不窘迫,只坦然拱手:
「不瞒岳父,前些时日,小婿已擅自下去探过一回。
」
他声音温和,带着几分无奈。
「只是修为终究差了一线。
越往下,那股混浊的土煞之气便愈发沉重,似泥潭绵延,寸步难行。
想来,正因我脾中土浊未净,与那地底浊煞相应,平白受了桎梏。
」
他略顿,轻叹一声:「待功行圆满,也许方能再探一探那深处的究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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