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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星芷先是身子一僵,就直挺挺地站在宋怀景的面前,任由他的手臂将她整个人圈起。
他的脸颊贴在自己的腹上,只隔着三两层单薄细腻柔软的香罗质的布料。
“宋大人,怎么了,我不是在这儿吗?”
她有些懵,低头瞧,却瞧不见宋怀景的神情。
宋怀景指尖攥住贺星芷的衣裙,指尖感受到衣裙布料略微凸起的纹路,让他感受到贺星芷真实的存在。
只是他胸口依旧剧烈起伏着,方才梦中的一切太过真实,真实到他分不清虚幻与现实。
“阿芷,我做梦了,梦见你又像当年那样离我去了。”
宋怀景嗓音听起来比往日要低沉得多,甚至带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黏腻感。
贺星芷僵在半空中的手终于放了下来,轻轻地落在了宋怀景的肩上,“那只是意外。”
确实只是意外,对于她与宋怀景来说,都是意外。
不过这样的意外像是一把利刃扎在宋怀景的心口上,让他血肉与锋利交融,疼痛了整整八年。
她忽地有些好奇从前她玩的剧情了,虽多了许多朦胧的记忆,但贺星芷还是还是无法将自己与宋怀景的交集串联起来。
“是做噩梦了吧,梦里都是相反的呢。”
贺星芷没心没肺地嘿嘿笑了两声,掌心十分笨拙地拍了拍他的肩。
“嗯,是噩梦,只是噩梦……”
宋怀景话虽这般说着,但攥着她衣裙的指尖似乎还在轻微地颤抖着。
宋怀景鲜少会在忙公务时就睡了过去,大抵是近一月来忧心的事太多,又悲又喜,这两日又顶着受伤的身躯接连审问。
金刚之躯这般造作,也扛不住。
在房间的书案前睡熟之后,不知睡了多久,也不知在何时做起了梦来。
他竟梦见了贺星芷,他梦见如今找到贺星芷、与贺星芷相认的一切都是他幻想,他梦见贺星芷还是离他远去了,他梦见自己再也找不到阿芷了。
从前梦见贺星芷的次数便少得可怜,此次还是个令人胆寒的梦魇。
宋怀景突然理解从前阿芷对他说的,在午后睡得太久,醒来时万籁俱寂,便会生出一种被族群遗弃的惶然,叫人没来由地心慌害怕。
他不害怕被所谓的族群抛弃,他只害怕被贺星芷抛弃,哪怕他知晓八年前也不一定是她故意离去的。
“阿芷,阿芷……”
感觉到贺星芷并没有推开他的念头,他将她抱得更紧了些。
他轻轻仰起头,好似在用脸侧蹭着她的腹部。
贺星芷搭在他肩上的手却突然猛地用力,一个手劲将他推开。
宋怀景目中泛着晶莹,眼神略带错愕地望着她。
“好痒!
你抱就抱,别隔着衣服蹭我呀,好痒啊。”
贺星芷捂着肚子,身体本能反应地往后退了一大步。
她笑得弯下腰,等缓过来才看向宋怀景,哪怕这样,两人还是挨得极近的,贺星芷甚至能看清他眼眶下的泪痕。
唔……她不知怎的,心底浮起一种怪异的感觉,明明分明感觉到宋怀景身上的悲伤,她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兴奋?
贺星芷垂下眼睫,看着宋怀景僵在半空的双手,只见他手指修长指节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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