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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堃忙用随身带的金创在药帮她敷上,包扎伤口。
“卑鄙!”
伯堃骂道。
箭头上带着的是“虫琢”
之毒,伤口呈放射黑红状,肌理分明,且带着甜甜的蜂蜜香味。
中毒者十二个时辰毫无感觉,毒发之后,全身犹如被千万虫咬,痛痒难当,三日内,中毒者从皮肤到内脏陆续溃烂,四肢无力,眼睁睁看着自己发臭,死去。
最可怕的是,此毒无药可解。
此毒为大内侍卫专用,用于逼供死囚,若犯人认罪了,并不给解药,而是赐个痛快的死法。
伯堃悲痛不已,温柔地叫道:“越儿,越儿,你感觉怎么样?”
越儿悠悠转醒,感觉到正伏身于伯堃怀中,幸福感满满溢了出来,昏昏沉沉道:“伯堃,是你吗?你没受伤吧!”
越儿温柔如斯,重伤之余还惦念自己安危,伯堃想起她对自己的一片情谊,虎目带泪,说:“你没事,我也没事。”
他轻执她的手,念道:“等我们护送福晋回京后,你愿去大漠也罢,去江南也好,我一生都陪着你,好么?”
说罢,拥她入怀,在冰凉苍白的额头上亲吻着。
越儿第一次听到他如此深情表白,大喜之余,面色娇羞,忸怩道:“我一定答应?也不知羞?”
亦蕊悄悄钻出山石间,深深呼吸了一下夜晚山林中清新的空气。
小臂上深深的咬痕,发出隐隐的痛痒感,沿臂流下的血珠已凝结,红白交映愈显诡媚。
可是比起越儿舍身报信,又算得什么?伯堃若能得如此贤妻,她也算安心了。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那山石间已无声无息,亦蕊又钻了进去。
越儿已在伯堃怀中睡着,他手上执着一个缕空白玉坠和荷包。
亦蕊轻轻问:“越儿姐姐怎么样了?”
伯堃摇摇头,仍怜爱地看着怀中的丽人,说:“中毒太深,救不回来了。”
亦蕊咬些嘴唇,竭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倚在石上,彻夜难眠。
天刚蒙蒙亮,三人便往山林深处走去。
一路上,伯堃或扶或背着越儿行走,看也不看亦蕊一眼。
亦蕊一双绣花鞋早已磨穿,脚底鲜血直流,她拾了个根竹杆勉力支撑。
晨曦间,他们发现山林中有一处木屋,似是猎人暂憩之所,木屋破烂失修,倒能找到几个破锅烂碗,甚至还有一小罐盐。
伯堃扶越儿进屋,扫扫尘土遍地的炕头,说:“越儿,你好好休息。
中午尝尝我的手艺。”
越儿紧张道:“伯堃,我们身处陷地,还是不要休息,继续前行吧!”
伯堃笑道:“你身负重伤,不好好补充体力,还想我搀你一辈子?追兵要真赶上,跑也跑不掉。”
越儿红晕满脸,妩媚一笑。
亦蕊坐在门槛上捶腿,鞋子烂了,不能穿了,脚底的大泡一碰生疼,还有几个被石子深硌出来的伤口。
伯堃无视亦蕊的伤口,冷冷使唤道:“你去拾些干柴来,快!”
亦蕊哪有干过这等粗活,她是个懂理知情之人,也不分说,一瘸一拐地向附近的树林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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