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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缺了一只胳膊,左边的袖子下空荡荡的,软软地垂着。
一言不发地将洛迦说的所有话都一字不落地听进耳朵里。
他没有说话,只是倚在车边抽烟,把赫德等下来,带着他又出门了。
看着那两口背着他不知道干什么去,洛迦的心就阵阵发紧,扭曲,身后的痛密密匝匝地提醒着他昨天的事情,洛迦不由得更加气愤,忍不住对白鹤气道:“你们一家人好好的就行,我去闯司令部,被抓的是我,被折磨的还是我,我的死活,与你们何干。”
他决绝转头就走,离去之前,抹了把伤心的泪。
“可是洛迦,”
白鹤的声音忽然在身后响起,“我问你这些,不是在心疼你,是在心疼庭深。”
“你爱心疼谁心疼谁,关我屁事!”
洛迦狠狠怒吼,语气里染上了哭腔。
“洛迦,今天早上,庭深把一切都告诉我了。”
白鹤说,“他要为你,为我们,去闯司令部。
哪怕那里是个九死一生的地狱,唯一的通道只有一个完全密闭的电梯井。”
“我也问他为什么,我问他明明洛迦可以死而复生,而你只有一条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这样做了,洛迦也不会感激你的,只会觉得你蠢。”
“他说死而复生也会痛的。
他说他不想再看你受苦,不想再看你受伤。
他还说,强壮的Alpha有责任保护自己在乎的人。”
“他不要你的感激,你原不原谅他都无所谓,他什么也不要,只是不想再看你哭。”
“他还让我和你说,之前对你做的那些坏事他感到很抱歉,让我代替他和你说一声对不起。”
洛迦仿佛被柏油沾在原地,动弹不得。
脑海里隐隐约约地闪现一些晦暗不清的片段:
“叫我什么?”
“老公……”
“我听不见,大声点。”
“老公!
!
!”
摸了摸额头,那里似乎还残留着陆庭深嘴唇的温度。
“洛迦……我没有碰赫德,我是干净的……”
一声声无意识的老公喊出口,陆庭深的心蓦地化了。
“洛迦,东西是我亲自送进去的,也应当由我亲自去拿回来。”
“对不起……洛迦。”
陆庭深在他身上颤抖,哭泣,“我知道……你背负了太多,多到我的痛苦和你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
“这条荆棘之路,我陪你们一起走。”
……
洛迦一瘸一拐地追出去,只在路的尽头看见一辆早已远去的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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