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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真是太好了。”
鸟喙抬起,加里觉得他在微笑,但不明白这到底有什么“太好”
的,就因为没有做梦?
“无需介怀,有时梦是某些东西的预兆,什么都没发生总比发生些无法解释的梦境好吧?”
“您说得对。”
这种弯弯绕绕的话加里不理解,只是本能地附和。
“最近身体上有不舒服的地方吗?疼痛,头晕,咳嗽,或是腹泻之类的。”
“这倒是有,最近脚痛的毛病又犯了,而且更疼了。”
说起这个,加里还有些后怕。
那种痛发作起来就像要把骨头剜下来,痛到难以活动,可是他现在每天要少去一半干活时间,没法因为这个闲着不出门。
本来他就想问,就怕是与昏睡病无关,惹得克拉夫特不快。
但既然后者主动提出,那再好不过了。
“脚露出来让我看看。”
这句话纯属多余,克拉夫特低头才看到加里压根没穿鞋,滩涂地的含盐黑泥在老茧厚实的脚上干结成块,基本分辨不出皮肤原来的颜色。
拇指和脚掌的连接关节看着有点肿大,碍于皮肤颜色,他也看不出有没有红肿存在,蹲下伸手按去。
加里看他带着双不知道什么皮的精致手套,下意识缩了缩脚。
“别动,我按一下,告诉我痛不痛?”
这地方叫第一跖趾关节,刚一按下,加里就露出了明显的痛苦表情。
克拉夫特松开此处,一路向上按去,直到脚踝都有痛感。
“关节沙。”
他说道,这是痛风在这个世界文登港这边的别名,因最后尿酸在关节里凝成痛风石,发炎破溃后挤出的东西形似沙粒和小石而得名,“最近吃了些什么?”
港口城市里不少见,饮食中大量的海产品,加上喜饮啤酒造成的嘌呤增多,代谢产物尿酸不高都没道理。
这次加里的回忆时间很短,稍加回想就做出了回答:“面包,一些便宜的鱼,还有我妻子在海边捡的贝壳之类的。”
“少吃海里产的东西,多喝清水,别喝啤酒。
主食最好要改过来。”
没有对症药物,只能从饮食调节方面下手,多少能有所控制。
得到了回答的加里脸上并没有多少喜色,木然地问道:“没有别的办法吗?”
“暂时没有。”
当然有,只是现在没有,我也没有。
按习惯,有点洁癖的克拉夫特迫不及待地想摘下手套丢进大黄垃圾桶。
正想动手,却发觉这里不是医院,手上的也不是一次性橡胶手套。
他右手伸在空中,左手夹着记录板和笔,向卢修斯求助道:“给我一小片亚麻布,谢谢。”
擦完手套,把亚麻布丢进旁边垃圾堆里,克拉夫特转回加里面前,正要交代他饮食控制,但很快反应过来这事完全没道理。
在文登港,部分廉价鱼类和随处可见的贝类属于码头重体力劳动者最划算的蛋白质和脂肪来源,如果要去找个替代,或者干脆只靠大量淀粉类食物,哪怕是黑面包,好像也不太现实。
“多喝水,我下次还会来,有什么不舒服的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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