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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的举目无亲,竟是真的。
他所为的那个人,是他心中很有分量的人吧。
在二次元的世界里,君倾是最潇洒超脱的君公子,落衣挥袖远赴异国,动辄几载而归。
所有人都可以原谅他的任性。
而在这里,却有他在现实之中最真切的牵绊。
季北狐狸眼溜了几转,他兴味盎然地起身,自来熟地进了卫生间。
南橘捂着烫手的脸蛋,趁着千笠寒不注意,将粉红的信笺从包里取出,她蹑手蹑脚地走到他房门口,磨砂门后的千笠寒犹若未觉,但纤薄的唇已不自然漾起,双眸好似碧潭潋滟。
她蹲在地上,一只膝盖拄着冰凉的地面,将信笺从他门缝底下塞了进去。
明明是在自己家里,却好像做贼一样的心虚,她塞完以后,在地上续续又摸索了一阵,表示自己只是掉了两枚硬币。
虽然正好自卫生间出来的季北明显看出了有猫腻。
季北咳嗽了下,什么也没看见似的走到餐桌前坐下,南橘也紧跟着忐忑而来,悬着的一颗心惴惴不安,既担心自己丑态百出被他看到了,又担心千笠寒看到那信纸之后会嘲笑她。
如履薄冰地坐在青色折叠椅上,碰巧此时千笠寒端着一盘菜出来,他腰间系着猩红的围裙,身上携一丝厨房里附上的油烟味。
利落的短发下,深邃如湖的眼意味不明。
南橘想:这便是人间烟火味?那他以前定然是不识的。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知道他是君倾以后,他的一举一动、一顿一挫、一颦一笑,在她眼底都独具风华,如古画里隐遁深山的名士。
即使在别人眼中看来是她想多了。
季北垂涎三尺地盯着一盘葱爆腰花,目放精光,筷子往桌上一杵,十分跃跃欲试,并称叹道:“原来老千你深藏不露啊。”
即便是他在方才他死乞白赖地非要吃千笠寒做的饭,也并不真就觉着千笠寒做饭好吃,只不过是想谋这个福利罢了。
高傲的老千要下厨,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而现在在实物面前,却简直要顶礼膜拜:“果然是少女杀手。”
平素就已经极具女人缘的大神竟然还会做饭!
这是要逼得他们这群平凡的汪都投湖自尽啊。
千笠寒淡淡道:“补你的肾,少说话。”
季北:“……”
南橘同情地看了眼一脸吃瘪的季北,惋惜地一叹,“原来学长你肾不好啊。”
季北:“……”
你这是夫唱妇随吗?他说什么你都信吗?说我肾不好,证据呢?证据呢?
千笠寒扬眉,将碗碟放到南橘面前,边摆碗筷边道:“季北从学生时代,就换了很多女朋友。
他有很多笔糊涂账,所以肾不好可想而知,不要表现得太嫌弃。”
岂料南橘突然一反乖觉的往例,扶着椅背转身问:“那你呢?”
说实话南橘会问这个问题,千笠寒自己也尚未想到,季北一脸被闪瞎的刺痛感,虐心而纠结地看着千笠寒柔了眉角,松了额角,收了唇角,一只手在她的额头上弹了记,但动作很轻。
南橘被弹得一阵痴怔,他戏谑道:“难道你要检阅我的清白之身?”
“检阅”
这个词用得……贼妙!
季北莫名佩服,暗记于心。
南橘惊呼一声,害羞地转回去,“不用了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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