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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滴滚烫的蜡油滴在亦蕊如花瓣般的唇边,胤禛将手一松,将烛台摔在地上,冲出了明月楼。
屋里,一片黑暗,亦蕊大口的喘着气,强忍住颈项与脸颊的疼痛,唇边已浮起了几个水泡,泪狂涌而出,却无论如何,也不敢发出声音。
绯烟居
怡琳的疼痛与日俱增,每一次的疼痛却给她带来更多对往事的记忆。
胤禛如黑夜的幽灵般,带着冰冷的气息,闯入绯烟居。
怡琳见到他时,惊奇地睁大了眼睛,说:“你怎么会来的?”
“难道,你不希望我来吗?李福晋?”
胤禛讥讽的说,“过来帮爷宽衣!”
怡琳近来病痛缠身,新旧记忆纠结着每日思绪。
她已明白了自己的身份,但对于伯堃的思念之情却没有减少半分。
当下便说:“妾身今日身体不适,不便伺候贝勒爷,请贝勒爷恕罪。”
胤禛冷笑道:“看来那孟婆汤的功效真是奇佳,真能让人一并忘了旧情。
若真能如此,爷今日也想饮上几杯。”
皇阿玛本有意赐他为亲王,就因为亦蕊一席话,毁了一切。
怡琳之事,他本想平息一段日子后,再做处理,而现在,他被迫得重新施计。
若这告状之人不是亦蕊而是其他人,恐怕早被胤禛处以极刑,可是亦蕊是嫡福晋,在他心中占着份量,下不去手。
若不是为了额娘的母子之情,不是为了亦蕊的夫妻之情,他用得着这么累吗?真想来杯孟婆汤,忘了这乱七八糟的琐事,男子汉以国事为重,才是大丈夫。
胤禛有他的想法,怡琳心中何尝不惦念着另一个男人。
往日的回忆中,桩桩皆是胤禛的薄情寡义。
大婚之夜,空房而过。
诞下弘昐,直接抱走。
居于绯烟居五年,大半岁月幽拘软禁。
她对胤禛只有厌恶和惶恐,她不想死,但也不想再成为胤禛的女人。
胤禛冷眼端详怡琳,长叹一声,说:“来点酒吧!”
菊心忙派人端来四个小菜,一壶热黄酒。
胤禛摇着那个玉壶,自嘲道:“这么点酒,有什么用?给爷拿一坛花雕来。”
菊心说:“福晋交待了,热黄酒驱寒辟邪,让奴才们给贝勒爷准备这个。”
胤禛还没喝酒,却似已有了几分醉意,说:“她说的话,你们听,爷的话,你们敢不听?”
花雕很快拿来了,胤禛睨眼看着怡琳,说:“你们都下去,留李福晋服侍就够了。”
当屋门再次关闭,怡琳害怕起来,渐渐往屋内一个角落缩去。
胤禛不顾她,自斟自酌道:“一醉解千愁,怎么就是喝不醉呢?”
怡琳看到胤禛摇摇晃晃地向自己走来,拔腿往门外跑去。
一个清醒的声音说:“李怡琳,你想活命吗?爷也不想因为你,脏了自己的身子。”
怡琳犹豫了,她回过头,只见胤禛又恢复了醉态,半迷着眼,嘻笑道:“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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