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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
允祥与胤禛兄弟情深,在只有他二人时,便不再那么拘谨,直来直往。
胤禛笑道:“年羹尧不过是一介外臣,任他天涯海角,都跑不过朕的五指山。
若草率处置,怕正合了小人之心。
若稍加利用,不但可以试探人心,还可引蛇出洞。”
廉亲王府
刘声芳正坐在榻前,细细观察一脸病容的允禩,遂用心把脉半晌,又向允禩和一旁的侍疾的庄敏问了几句,突然鼻孔一哼,起身从容地收拾背来的行医药箱。
八福晋庄敏紧张地问:“刘院使,这么快,不再仔细看看了?”
刘声芳冷笑道:“心病还需心药医,微臣不才,无法对症下药。”
庄敏脸色大变,吞吞吐吐地说:“你是说王爷装病?之前来看过的名医不下十位,也有太医,都说王爷是风寒侵入心肾,造成的烧热不退。
难道他们个个都医术不精?”
“非也非也……”
刘声芳说,“王爷的脉象的确与这几位大夫说得很类似,要知道这般烧个三五日,仍属正常。
王爷按这样的温度持续烧了一个月,说句不好听的,不办后事人也会疯疯傻傻。
可王爷还能神智清明地好端端躺在这儿,好吃好喝。
一个人无病无痛地生活着,却又让大夫切到了病症的脉象,难道不是心里有鬼么?”
“好!
刘院使出了名的直言不讳,今日本王见识了。”
前一秒故作虚弱,有气无力的允禩,一骨碌坐了起来,“不知刘院使会如何向皇上回禀?”
允禩懒得和他磨花腔,单刀直入地问。
刘声芳伺候康熙和胤禛时,耳濡目染,打心眼里不喜欢假装清贤的允禩。
他倍受两代帝王宠信,加上他耿直敦厚的个性,使得他在这位不受皇帝侍见的允禩面前,并不十分客气。
他说:“微臣奉御命而来,自当实话实说。”
允禩向庄敏使了个眼色,对刘声芳说:“院使大人,这边请!”
他不容刘声芳拒绝,与庄敏在前开路。
刘声芳略一沉思,一旁的弘时围上来,说:“刘院使,王爷叫你过去呢!
他毕竟是王爷!”
刘声芳轻轻叹气,抬起脚,与弘时一起追了上去。
允禩站在一面偌大的穿衣镜前,用力一推,向三人神秘一笑,领头走了进去。
琳琅满目的珠宝随意地堆在地上,一卷卷画轴整齐地排列着,精致雕工的箱子几乎码到了屋顶,四周墙上挂着裱工精细的字画。
随便一扫,便看到了唐寅的《秋风纨扇图》,米芾的狂草等。
康熙薨世后,惠太妃出宫,奉养于廉亲王府中,密室中的宝物大半是来自于宫中。
同时,九阿哥、十四阿哥虽与允禩相隔天南地北,却不约而同将贵重的宝物赠送给允禩,助他成事。
允禩漫不经心地说:“刘院使,随便选几件自己喜欢的吧!”
刘院使说:“微臣平日受皇上赏赐够丰厚了,王爷赏赐向微臣无福消受,多谢王爷美意!”
允禩向庄敏使个眼色,后者捧上来两个大盒子,一一打开,其中一个是儿臂般粗的看似人形的人参,另一个是本古书,枯黄得连封皮都剥落了,允禩说:“千年人参的功效,刘院使定然比本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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