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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底下绵软的手感不知道什么时候变了,变成了滑腻而富有弹性的肌肤。
袁香儿呆了一呆,那里是如玉石一般富有光泽的皮肤,以及线条流畅精实的肌肉。
她条件反射地收手,但一只有力的手掌伸过来抓住了她的手腕,不让她后退。
袁香儿的呼吸顿住了,她觉得至少应该伸手将那人搭在腰间唯一的一块银色皮裘提上来一点。
但那个男人已经撑着光洁的胳膊抬起了他漂亮的身躯来。
袁香儿不知道从身边爬起的这位算是妖精还是男人,那平日里冷清的面容染着霞色,妩媚风流;桃花眼里含着秋水,眉目生春;薄薄的双唇沾了胭脂,潋滟有光。
那人撑起上半身,将胳膊撑在她头侧,垂下头看着袁香儿,微卷的银发带着星辉轻轻垂落在她的肩头。
那琥珀色的双眸似乎蒙了一层水雾,纤细的睫毛低垂,藏着无数欲说还休的情思。
袁香儿咽了咽口水,错开目光,可是那视线要落在哪里呢?
下面是滚动着的喉结,光洁而肌肉紧实的肩头,带出精致线条的诱人锁骨,再往下她已经不敢再看。
“我……”
一个声音在袁香儿的脑海中响起,“我既不会唱歌,也不会跳舞,也做不到像乌圆那样讨喜。”
那声音听起来心酸又难过,袁香儿不忍心让他这样难过,伸手摸了摸他发烫的面庞,
“小南,你喝醉了。
别胡说,我要你唱歌跳舞干嘛?”
“我没有家人,也没有领地,只有我孤零零的一个。
能给你的,也只有我自已而已……”
那声音渐渐低沉,说话的人终于醉倒在她的枕边。
袁香儿愣愣捻起耷拉在肩头的一缕银色的长发,她听见了自己心里有着冰雪消融的声音,那一下比一下跳得更快的心脏,让她突然明白了自己对南河或许不仅限于宠爱和喜欢,更有一些抑制不住的情绪在暗地里滋长。
这可让我拿你怎么办?你这副模样,叫谁能忍得住。
袁香儿叹了一口气,拾起银色的皮裘,盖住了沉睡中的男人。
出了雁门关之后,土地变得贫瘠,人烟也逐渐稀少。
有时候沿着连绵不绝的草原走上很久,才会遇到一队结伴行走的商人。
“你们这么几个人是不行的,前面不仅有可能会有凶神恶煞的胡人抢掠,有时候还会出现妖魔。”
有些好心的商人劝谏道。
这里已经是国家的边缘地带,时常出现骑着马匹呼啸而来呼啸而去的胡人,冲进村子肆意抢掠一番。
他们和那些祸乱人间的妖魔,在这个地方都不受到管束。
沿途偶尔能看到路边倒着已经风化多时的骸骨。
当他们途经一个僻静的小村落,更是发现整个村子的人已经被不知道哪里来的强盗屠杀殆尽,抢掠焚烧过后的灰黑破败的屋子,遍地白骨嶙峋的尸首,一具小小的尸首远远挂在村口的树梢,围绕着嗡嗡作响的蝇虫,吓得周德运浑身打着哆嗦,用袖子挡住了眼睛,埋在马车里一眼不敢看向外面。
“为什么连幼崽都不放过?”
南河看着这个一路死寂的灰色村庄,“即便是我们妖族之间的战斗,夺取的也不过是生存所需。
绝不会肆意屠尽对方全族,连巢穴里的幼崽都不放过。”
“大概我们人类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吧。”
常年浸泡在沙场的仇岳明回复他,“我们有时候看上去很惧怕死亡。
但却无时无刻不进行着毫无意义的杀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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