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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皇后话说到这儿,神情黯了下来。
看着应邑微抖毫无血色唇瓣,还有裙后愈渐加深殷红。
慢条斯理开了口:“皇上是谁,是你亲哥哥!
是你一母同胞兄长!
你不松口,你叫皇上怎么帮你做主?怎么保你肚子里头这个为父不详孩儿?”
应邑一听,佝下身子捂着肚子,明明就没了精气神儿人,眼陡然迸发出一道精光,又如同陨落星辰一样堪堪黯淡下去。
直摇头,像停不住了似,哭着去拽皇帝手,语声凄厉。
似乎是用了一声力气,念着:“哥哥,孩子保不住了,我能感到他一点一点地往下滑,哥哥”
皇帝眉间锁得愈深,到后索性一把扭开头,不再去看她。
方皇后叹了口气儿,带着斟询口气问皇帝:“您看,要不就先让张院判”
“皇后,如今可不是宅心仁厚时候!”
平阳大长公主打断方皇后后话,皱着眉头将应邑从皇帝脚下拉开:“前朝高阳公主和辩机和尚通奸,辩机被斩,高阳幽禁。
万一三娘怀是小厮,和尚,街头走巷无赖种呢?保下来平白打咱们周家颜面吗?您别忘了,您大公主欢宜还没嫁人呢!
索性先将孩儿落掉,再一步一步地把孩子父亲身份逼出来,是赐碗药下去也好,还是杖毙也好,这都是后话了。”
应邑往前扑,扑了个空,纵是痛得像一把钝刀她体内一点一点地磨,她也清楚地知道不能将贺琰讲出来,至少不能这个时候讲出来!
方福才死了一旬,孩子却有两个月,心头将逼死方福那一串手段又过了一遍,如果,如果被查了出来,就算她是公主,也逃不掉三尺白绫,别说贺琰了!
第八十五章震怒(上)
说了,玉石俱焚。
不说,就只有拿孩子命去填。
应邑死死咬住牙关,捂着肚子瘫炕边,究竟是哪里出了错?一环扣着一环,她怎么会被逼到这样绝境里来
皇帝也觉得平阳大长公主话有道理,应邑打死不说,难保不是因为男方身份实上不了台面!
终是下了决心,半阖了眼,朝张院判敷衍地招招手。
应邑想将手握成拳,却发现手指已经僵成了一根儿木头,用气力,也没办法握紧。
“等等!”
方皇后沉吟一言,再抬眸,眼里似乎是有恍然大悟和下定决心。
自己亲妹做下这等丑事,皇帝耐性已经要消磨殆了,一听是方皇后声音,到底敛了怒气,抬了抬下颌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如果三娘肚里孩子父亲是一个身家清白,既不是下九流,甚至还是官宦人家出身人呢”
方皇后幽幽开口。
见皇帝陡然大怒,连忙上前摁住皇帝,加了声儿:“您切莫怪罪臣妾知情不报,臣妾是实是实没往那处想啊!
谁能想到三娘就就唉”
应邑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儿少了,耳边“嗡嗡”
地听方皇后话,心里挠得直慌。
“说。”
皇帝听出了些门道。
方皇后望外殿看了看,再四下瞧了瞧,长长叹了口气儿:“臣妾也是才听说,好像是三娘和冯安东冯大人走得很近。
冯大人是梁将军原先妹夫,出身不显,庙堂上名声也太过刚直了些。
或许三娘是怕您和太后不同意,才一直瞒了下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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