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晕,窦旭居然误会我是要他帮忙清洗?!
虽说我在军营里迫不得已和一帮汉子同吃同睡了半个来月,可我并没忘记自己女子的身份,这羞耻之心还是有的啊,他怎么能这么误会我?!
我仰头解释道:“队率,你误会我了,我是说我以为这盆水打来是你要洗漱来着,所以才想确定一下是不是你要让给我用……”
这话绕得我舌头直打结,我感觉自己吐不清词儿了,便无奈抬头望向窦旭。
这一望,我才发现灯烛下窦旭的脸竟有些发红,他将白瓷瓶儿一把塞进我手里,转身走出屏风外去了。
我正感诧异,便听他催促道:“你动作快点。”
“那个,你,你不出去么?”
我小声问道。
“这是我的房间,这个时辰了,我出到哪里去?!”
窦旭闷声回了一句,便见他的身影在屏风前的椅子上坐了下来,随即传来翻阅书卷的细碎声响。
想想也是,我总不能雀占鸠巢,将堂堂队率大人赶出去吧。
毕竟还有屏风遮挡,比起我在汝州营地的茅草丛里擦洗好了不知多少倍了啊。
我小心翼翼的脱起管裤来,磨破的皮肤与布料粘在一起,每撕开一点,我都忍不住“嘶”
的倒吸一口气。
不知是不是我吸气的声音搅扰了他的清静,他竟一声叹息,丢下了书卷。
我正惊恐他会不会起身走屏风后来助人为乐,便听他问道:“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混进军营了吧?”
这事终归是瞒不住的。
略作思忖,我便将自己的真实身份,以及自己不想进宫逃出侯府,适逢遇到父亲病危的李子林征兵傅籍,便顶替了他入伍的事情一一道来。
只是想着自己先前失德失仪邀约男子私奔,毕竟有损颜面。
便瞒下了邓训这一段。
听我说完这些,窦旭在屏风后静默了许久,才又道:“不想入宫,还有很多办法可以逃避,又何必要私逃出府?逃出侯府倒也罢了,你还居然莽撞到军营里来了,你可知道冒名顶替是重罪……”
顶替李子林入伍,原本是想替我娘了却一桩心事。
只是这其中的缘由我却不好对窦旭说明。
如今木已成舟,我已是退无可退了。
不想再听他叱责,我便打断道:“来便来了。
混两年我就寻个借口退伍得了。”
“混两年?你以为羽林军和汝州营一样,能让你混着过日子?!”
窦旭加重了语气。
“不然怎样啊,还不是怪你把我弄进这里来。”
我清洗完创面。
一边小心涂药一边抱怨道:“本来我在汝州营熬上两年就自由了……”
“我一个小小队率,有何能耐将你弄进羽林军来?!”
窦旭的话让我一怔:“不是你走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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